九音阙地处阙山山脉上,途径枫林与季野平原相接壤,季野平原若在向西绵延就入了皇家所在—白玉京,也就暂时脱离了修真界的地盘。
如今的白玉京做主的仍是那千年前的皇族,人间世事更迭,唯独做主的人没变,但终究不与往日一样了。
阙山山脉往南行便是终宵雪岭,但地不如其名,仅在最东边的山脉上有着终年不化的积雪,顺着山脉往南一望无际的大海里,居住着鲛人一族,往西行则是小桥流水,云深景明,相交与和白玉京更近的阙山山脉和专攻剑道一途的昆仑天山,这里成了众多门派的落址地。
其中,道符十三门作为赫赫有名的符修门派坐落于最东端和鲛人一族比邻而居,而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谷则隐秘地藏在井桐丘里,至于合欢宗和云烟教千金散,美人笑,二者作为修真界的美人聚集地坐落于东邻上,年年一出美人榜,还有那传言中可知天命,晓未来的天衍楼和奇门妙数,机关遁甲的弦月楼……
数得出名的就已经不少了,那些小宗门就更多了,明禧最后留下的踪迹是向西行,明家和九音阙可找的地方多了去了。
十三门
如今正是夏暑熏风时节,仅有清晨还算有一点凉气,只要太阳一出来空气里就弥漫着令人躁动的气息,但是对于姜忱来说,四季没什么不同,只要让他早起,他就觉得整个人都在烦躁中度过。
姜忱瘫在相秋院外面的青石板上,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哪门子疯要来一探究竟,还不如接着睡下去呢。
今天一大早上,姜忱还沉浸在自己梦乡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收到了来自教习堂周长老的传讯,美名其曰:他需要巩固基础,叫他今日卯时到筑基弟子的相秋院去听课。
姜忱当自己还在做梦就继续睡了下去,谁知翻身刚进入梦乡后又接到来自执法弟子的传讯,姜忱这下想睡也睡不下去了,干脆坐起来好好听了听这两张传讯。
想来想去也不记得自己为何要去听这位周长老的讲习课,干脆一头雾水的起来潦草打理一下打算去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当姜忱来到相秋院的时候,周长老的课已经开始了好一段时间,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想了又想干脆在门外坐了下来。
这么大一会过去了,姜忱看着外面越升越高的太阳,空气越来越热,果断地选择了回去再睡个回笼觉,要是他们问起来就说自己没收到。
姜忱站起来,指尖燃起一张瞬移符,飞快地回了自己的住处,结果刚到景明谷的门口,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来人身着一件月牙白的长袍,腰间挂的不是寻常的玉佩玩意反倒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笔,板板正正地站在那,像是在守株待兔一样,果不出其然,“兔子”姜忱,自己找上了门来。
姜忱刚看见他的身影就条件反射地想逃跑,那人去拦住了他的去路,“这是从哪儿回来的,又打算去哪儿啊?小师弟?”
姜忱无可奈何地转过来身,看着对面的大师兄,十三门如今的门主薛悸寒,木着一张脸胡乱说道:“我去外面晨练,晨练完了,准备回来沐浴一下,怎么了,师兄有什么事吗?”
薛悸寒就静静地看着他胡说八道,薛悸寒时常觉得自己脾气算得上是温和,平生也没什么不幸,总不能是因为这就派人来折磨他吧?
他的小师弟姜忱,师傅刚收了人没多久就闭关修炼去了,再加上他自幼散漫,辈分又不低就更加懒散了,常常是晚归晚起,一年若能在晨练见到他一回,薛悸寒都得觉得不应该,如今更是因为孙长老要金丹弟子抄习符咒百遍,躲了好几天之后,在交作业的前期一个人跑去藏书阁一道符,成元婴,拿着自己升阶的名义逃掉了作业。
不写作业之后,又因为升了阶的缘故,薛悸寒不知该如何安排,他就整日里往城里跑,往海边跑,还成天往山上跑,像是撒了欢的野马,好不容易想到让他去筑基弟子处听听符修的基础,结果第一天他就逃课。
本来金丹弟子就已经可以出宗游历,感知世间百位,提升自己的修行和道心,无奈薛悸寒实在不想让他出去败坏十三门的名声,就一直没告诉他,如今元婴期了,更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今天和他说了,明天他就能满修真界的跑。
到时候,整个修真界都得知道他们十三门出了一个纨绔散漫的小师叔,名声不好也就算了,万一再惹上什么人,挨了打就不好了。
姜忱站在一边看着自己师兄申请莫测的变化,又感觉天气越来越热,招呼着师兄往景明谷里去,景明谷是姜忱自己的住处,自从他学符咒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景明谷的气候控制的适宜舒适。
薛悸寒进去的时候本想夸赞他还是知道把符用在正经处的,结果下一秒就看见,他房屋前的绿草地上趴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女。
薛悸寒颤颤巍巍地指着那名少女转过头来看着姜忱,恨不得给他一巴掌,问问他整日就在谷中做什么勾当,姜忱一脸蒙地顺着师兄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看到那名少女的时候,他差点没从原地蹦起来,“这谁啊!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有呢!这谁啊!”,薛悸寒也想问问问他这谁啊,但显然姜忱并不知道,“这样,姜忱你带着她,去找刘长老。”,薛悸寒想还是先把人家姑娘送到医修那去,再说别的吧。
“啊?我怎么带她啊,师兄你净给我出难题!”姜忱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办,他既怕碰到人家姑娘的伤口,又怕人姑娘知道了不高兴,想来想去他画了一张符,把符变大,把姑娘轻手轻脚放到了上面。
薛悸寒往后扭头一看,满头黑线,但是现在也不好教训他,就这样他们一行三人来到了刘长老的住处。
刘长老看见自家门主和不让人省心的小师叔来了自己的住处,还有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