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自己赶着牛车在进京的沿路上,看到的、听到的、了解到的,就是与听别人讲的不一样。
当然了,实际的情况,更是与宁可可预想的不一样:
是我格局小了。
【怎么了呢?】
我以为的古代京城,只有一座耸高的城门,没想到这里竟然分内外区,护城河加外城两道‘防护盾’挡着,不可谓不严谨。
【内城不知道什么样,反正这外城,我看和五邻镇主街也没啥区别。】
区别还是有的,比如稻草稻壳很容易买,木头却紧销;大米虽然贵,但是大麦小麦很便宜;最重要的是,这里很少用桶炉,都是灶台通火炕!
【可是,这跟做生意有什么关系呢?】
菌菇袋的材料不用愁,蘑菇需要的温度也能烘起来,大麦制作麦芽糖,小麦制作面包再合适不过!
【怪不得总说大城市机会多呢,五邻镇上就没有麦子。】
其实南方也有麦子,但种植的农户极少,再加上军粮大部分都用更容易保存的麦子,而非易粉的稻米,所以流入市场的自然就少。
京城就不同了,因气温土地的优势,不仅散户种麦子,朝廷更是有大片的区域专门种植,为军队供给。
第二天下午,几人到达了外城的官驿署,因为临近年关,里面的房间尽都空着,价格也较平日里便宜许多。
驿卒检查了宁许的秀才身份文书,又记录了几人的信息:“几间房?”
宁许付了银钱:“三间房两个草棚,麻烦了。”
这里的官驿署除了传递信件文书,也提供给官员和赶考学子的家属。
几人先是将行囊搬去了屋里,宁纵和宁许一间,宁可可和小螺一间,今婆独自一间,好在都是平房,一盆盆河蚌和蘑菇干也容易往屋里搬。
只是这里不设炕灶,也不提供任何取暖的设备,无奈之下,烧烤架和铁板烧,成为了新取暖工具,还可以烧水喝。
唯独煮米蒸面得去公用的灶台,前提是自行打扫、自备柴火。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从院里一趟又一趟往屋里搬东西的时候,宁可可再次感叹咋呼呼和呼呼咋的能力:
等我有钱了,一定给它们整最新鲜的草,和上好粮草吃!
【说真的,牛可比马有用多了。】
就是这温度,养蘑菇是指望不上了。
【明天不就离开了吗?城内总比这里好些吧。】
铺子都没买,去内城干什么?
【啊?】
正在这时,众人也搬完了所有的东西,宁纵叫上了宁可可,去屋里商量接下来的打算。
屋里的宁许已经把桌椅先擦了一遍:“坐吧,我们得计划一下今后的打算。”
宁纵想着仅有半月就到的年关,心里有些着急,仿佛椅子上长有荆刺:“我还是那想法,先买铺子就要买个带院的有住的房间,不然就先买房子,反正以前我们也摆过摊,去哪儿不一样!?”
宁可可想了会儿,不自觉地举手示意了下,才说:“我想买铺子,就算不带院子,继续住一阵这官驿署就是,既安全又便宜,还可以去内城摆摊,赶着牛车路程不过两刻钟。”
简单来说,宁纵想要先有家,宁可可想先有铺子和赚钱。
宁许看着两人,心里有些无奈,随即说到:“明个儿我先去内城找永宁县主拿了推荐信,回来的时候就去牙行问问看,尽量买个带院的铺子。”
京城的物价确实是五邻镇比不了的,而内城比外城还要胜一筹。
宁可可也不是没想过在外城买铺子,可这沿路走来,她见过太多住在外城却跑去内城打工的人了,成帮结队的原因自是不必多说。
且她们手里的银两,也确实买得起京内的铺子,虽买不起两层的,但一层带个院和住房的,面积小点的还是足够。
既是这样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
因为宁许在中间调和,宁纵和宁可可也暂时妥协。
……
第二天,宁许一早就搭车去了内城,其余的人也开始忙碌起来。
因为从军录用还得年后过了十五,才有官员受理,不然就只能是官员侍卫,且不得进练武场,所以镇北将军也顺势给了宁纵足够的准备时间,毕竟从军后,衣食住行再想出营就难了。
锅灶打扫干净后,米面和柴火也买了回来,整整一大车的柴火,是宁纵跑了好几家才凑齐的,为了省事,他还好几人说好,每天送柴过来,有多少要多少。
京城这么好的资源,怎么能浪费呢?所以早餐车出摊,即刻就要准备起来了:
伙房里有个大桌子,上面放了两个盆,分别泡着平菇和香菇。
今婆和小螺在一处灶台揉着面,宁可可和宁纵在另一个灶台做晚饭。
过了会儿,宁可可填柴的动作停了下来,拍了拍手,脚往灶门口挨近了些,静静地坐在矮凳上:
不抬头都能感受到,大哥的眼睛就盯着我的手看呢!
【谁让你平日里填柴跟搭积木似的,再放多了炸锅可就不只是赔钱的问题了。】
啧,知道了,话说在冬天,烧火的这个活计,好好呀!超暖和!
【手动加一!】
另一边的宁许很早就取了信,剩余的时间里跑遍了四个牙行,才终于打听到两处合适的铺子:价格合适能负担起,位置合适没偏离人多的街道。
城门关闭前,他也准点出了内城,回了官驿署。
晚饭后,三人又坐在了一起,宁许先开始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