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在睡梦中都愁着怎么才能让两个哥哥同意自己回半溪村的宁可可,在平平无奇的一天早上,被哐哐的拍门声惊醒。
被拍响的不是卧间也不是后院的门,而是面食铺的前门。
迅速穿了衣服经过院子,宁可可迎面撞上了早起的柳婆和小螺:“什么情况?”
小螺:“主子,外面全是乞丐。”
【乞丐?这天都还乌蒙蒙的呢,街上四处的铺子别说打烊了,营业的都没几家,怎会招来这么多讨要吃食的乞丐?】
同时,阿围几人也跑了过来:“主子,让我出去看看吧,是不是真乞丐我说不定能分清。”
“不必。”宁可可指了指隔壁的二楼:“咱们去那儿看。”
倒关的铺门本就被粗木顶着,除非用锤子榔头等工具砸开,只靠拍打和推搡是绝对冲不开的。
且这群人没有从更薄弱的窗户进入,想必是有组织的人领着,也不想把事情闹成入室抢劫,毕竟那可是重罪,一个不巧还会掉脑袋。
其实内京的乞丐基本只活动在第五街以外,而且生活得也艰难,碰着脾气不好的巡役还会被无理由地暴打一顿。
二楼,阿围阿烈阿杨三人,正并排地趴在窗沿,伸出脑袋看向底下的人。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讨厌啊!”
“还骂骂咧咧的,谁惹他了是咋滴!”
对比话痨的阿烈,另外两人明显更安静一些,但生气不减。
“放心大胆地看,他们若移过来敲这边的门也不用管,若开口骂些什么只当没听见就行,万不能怼回去。”
宁可可的想法就是看热闹不掺架,如果这些人真有劲儿能一直闹下去她也不会拦着,等食客来了再表演个天上掉馅饼,真的假的乞丐便一看就知。
这么想着,她收回视线:“小螺、今婆,今天少做一笼蒸包换成馅饼,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这边不用惦记。”
“是。”今婆只管听宁可可的话,反正不论怎么做,都有主子的打算。
小螺有些犹豫但也应下,毕竟就算被这群人撞开了门,主子也在二楼,总比去院中待着安全。
隔了一会儿,宁可可见趴在窗台的三人讨论的声音逐渐停下,便问:“数好了?”
“嗯。”回答的是阿围:“主子,我们都细看过了,这十几个人中,有六个是见过的,确实是乞丐,其他的没有印象。”
“嗯。”宁可可给三人每人递了一张纸和笔:“阿围你把没有印象的人画下来,先挑长相独特有明显特征的;阿烈把样貌衣服款式颜色和发型身高记一下;阿杨你观察冲在最前面的几人,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记下来。”
“好的主子。”因为下面围的人已经有在朝二楼喊的了,所以他们的回答也没有太大声。
总归主子已经告诉随底下的人怎么说,不予理会就行,所以他们倒也心无旁骛地根据各自的任务写写画画起来。
宁可可等了会感觉有些无聊,便又开了一扇窗户往下看,刚巧,对上了一个捡起石头正想往二楼扔的人,只不过阻止他扔石头的人并非宁可可。
还真是有组织有纪律呢。
【他们为什么不敲这间铺子的门?】
也许怕断了财路或者坏了风水?
【宿主,您的意思是说这件事跟这间铺子原来的那掌柜有关?】
除了这,宁可可确实想不到第二种可能,毕竟搞破坏哪有这么玩儿的呢?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铺子也没有开门的迹象,敲门的人便有些急了:不逼着主动开门,硬闯又会被抓,这钱都收了什么事没做成怎么能行?
但随着天越来越亮,早起上工的人也逐渐增多,一些食客也陆续赶来:
“怎么这么多乞丐?”
“嘿,还有砸门的嘞!青天白日还敢这么大胆?”
砸门的声音戛然而止,底下的人互相对望着交换眼神,最终还是选择了暂时放弃,便一人带一群人跑开了。
正常开门营业后,还有不少食客问着刚才的事情:
“掌柜,你们这是招惹哪家了?”
“这也不对啊,你见过闹事只逮着门拍的?”
“对啊,这到底什么情况?”
面对众人的疑问,宁可可没有解释,但她笑着说:“隔壁铺子是租的,这不前两天想买下来,唉…”
有关其余什么,宁可可没有继续说,而是愁苦地打开账本,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一系列的话和动作,给了一众食客充足的想象空间:
“铺子不卖就不卖呗,找人来砸场子作甚?”
“万一人家既打算不卖铺子,又想把这家也盘下来呢?”
“有道理!不对,西边临着的那铺子不也被这掌柜买下来了,怎么没被砸?”
不管周围人讨论什么、怎么讨论,柜台里的宁可可就一直安静地算算又记记。
第二日,前一天多做的馅饼预留到现在,且被搬上了隔壁二楼。
宁可可:“还按昨天的分工,今天继续。”
“是。”
“好的!”
伴随着又一天的砸门声,在天还未亮食客也没来之前,突然,从二楼的窗户毫无征兆地掉落第一个馅饼。
阿烈:“哥哥,你记性真好,这人真的是乞丐呀!”
他们三个都有当乞丐的经验,虽然乞讨的方式和过程确实会让人生厌,但那也是最后活下去的办法了。
扔馅饼的阿烈有些心疼,也有些羡慕:这么好的馅饼就扔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