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租好后右邻的铺子也忙碌起来为开业做准备,计划中是一楼卖调料、二楼卖酒类,但因为搬运等问题一直没定下来。
眼见与水上镖局约好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便干脆把一楼划了左右两个区,二楼暂时闲置,后院空出的三间卧房用作存放酒和调料的库房。
总归是全家一起动工,菌菇阁楼的布置也做了调整,二楼空出当库,一楼则售卖全品类的菌菇袋。
这样一来,也不用让三个男孩都挤在一张炕上睡觉,平时也多了些自由的空间。
只是,有个不同意见的人,在分房后重新找上了宁可可。
阿烈本就有些胖嘟嘟的小脸,此时也为难般地鼓起:“主子,我可以继续和哥哥睡一间房子吗?他怕黑还怕打雷。”
当时的宁可可还在为回半溪村的事情发愁,根本没仔细听,总归是俩小孩,想住哪儿便也随他去了:“阿围同意了,你就可以搬回去。”
“好!谢谢主子!”阿烈说完便飞奔回了新房间,抱起被子和枕头就跑回了原先住的那间屋子。
但他不会说,其实怕打雷的是自己。
连续打了几个喷嚏的阿围给自己倒了杯水,心里想的是再拿件外衫披上。
累了一天的众人这晚睡得极早,只不过心里想的并不同:
宁纵:二弟这臭小子,平时独伶儿的怎么今日就不歇个脚呢?总感觉有什么事瞒着我!
宁许:芮希,我不想因为私心困住你,但…也绝不允你处于险境。
宁可可:反正现在天气回暖了,新鲜野菜都开始售卖,回村的这段时间里就把菌菇阁楼的生意暂停。至于酒香调料铺还依旧是下午营业,这样在售卖蒸包的情况下,柳婆应该忙得过来。
晴宝:宁许这家伙一看就不曾悔过,我该想个什么法子给姐姐传递消息呢,唉,怎么说才能不太尴尬呀,如果她们最后连见面都会躲,那我做得还是对的吗?
阿围、阿杨:马上就要去学堂了,我定不会辜负主子的期许!
阿烈:我要长高高,哥哥说长高了就不怕打雷了,嗯…好丢人啊,这个秘密我一定要守住!
温顺顺:你这匹蠢马!睡觉打什么鼾!
被一蹄踹醒的某马:有本事从草垛上下来!凭什么你不用拴绳?
第二天下午,酒香调料铺开业了,但是这次众人只看到了睡得正香,怎么吵闹都叫不醒的吉祥物,旁边还有个临时充门面的棕马。
食客一进铺子便闻到了酒香,但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旁边的醋味实在太大:
“闻着像米酒但感觉又不太像,诶,你认字吗?那货架坛子上糊的纸上都写着什么?”
“醋味这么大,你鼻子还挺好使,有米酒,还有蘋果酒,只不过分纯香的和竹香的,也有竹酒。”
一楼分两区,还都是重味的东西,哪有不串味的道理呢?
但酒坛重,耗油缸和白醋缸也重,哪个往楼上搬都不是个小工程,好在现下库存也不多,这么将就一段时间也还行以后再改便是。
“掌柜的,这白醋你怎么搞到这满满一大缸的?”
“这稀罕物咱们也能尝尝了哈!”
宁可可:“这不也是凑巧碰到这么一回,便想着新铺子开业撑撑场面,以后上新各位也要来捧场哈。”
白醋早就有,但产自南方,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也因此很少有人大老远地贩卖至京城,就算有也都早已被各大酒楼饭馆定下,散卖的次数屈指可数,往往是瞬间抢没。
对于第九街来说,这更是第一次。
宁可可有提前调查过市场,所以除了蚝油,连同这白醋也都是限量销售。
其实她也为减少串味做了改变,临走之前,耗油白醋与香菇耗油香菇油分两组,都是隔天轮换售卖的,其余时间封口即可。
因为酒是不限量的,反倒是卖得慢些,但是不管食客如何,铺子照旧准点关门。
小螺说着每天相同的话术:“时辰到,打烊喽!感谢各位捧场!”
待铺子被简单整理后,柳婆略有些犹豫地走到宁可可旁边问:“主子,您要不要再雇一个人看铺子?”
“忙不过来吗?”这个问题,确实有些头疼:“如果酒、醋、香菇油分三天卖一次还不行的话,你就只做蒸包,减去灌汤包和小笼包可以吗?”
对于雇人宁可可并不想现在找,自己马上就要回村了不说,两个哥哥和阿围几人也都不常在这里住,无论是雇人还是买奴,人品方面她的顾虑都是很大的。
柳婆听完这话急忙解释:“主子,奴不是这个意思,这些活计根本不忙,就、就是平日里只有奴一个人看铺子,这账…”
说到这儿,宁可可也听出了对方地意思:“柳婆,我就是信任才把这两间铺子交给你看着,不用有压力,每旬哥哥和阿围他们也都会回来,有问题也不用急,交给大哥二哥处理就是。”
柳婆之前也伺候过几任主子,但还是第一次被主子信任,她有些不知道如何表态,只坚定地答应:“主子,奴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经过这一插曲,晚饭的时候宁可可才想起问晴宝什么时候回将军府,不料对方直接出了个始料不及。
对于晴宝来说,他知道以自己的出身,婚姻大事不会由自己随心而为,但这次定亲对象实在是那个姨母故意为之,就算不是刁难其母亲,也是恶心他自己。
毕竟对方可是和离过一次的人了,不说年龄大多少,和离原因还是对下人时不时扬鞭伺候,虽说被瞒下来了,但有点背景的人家,谁还打听不到呢?
这次他也是下定了决心,既然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