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按图纸所盖,宽敞的前院有水井有水池,往后便是连成一排的五间卧房和一间伙房,最东边留了几人宽的过道通往后院,预留的菜地被种上了蘋果树,只不过那树苗长得还没一米高。
树下的蝉籽今年定是出不了的,但每棵树之间的大空,用来晒金蝉花足矣。
屋内除了伙房有锅灶水缸外,其余几间都是空的,好在晌午饭前买的床会在天黑前送来,被褥在马车里倒也不急着铺。
只不过这次回来要带走的全是需要晒干的货物,搭架子就成了首要任务。
过了会儿,被雇佣照看蘋果树的王姐也从地头赶来:“诶呦,你这是发财了?怎么雇这么多人呢?”
宁可可:“王姐,我可没这本事,是晴宝家的护卫,这不一路赶来也好安全些。”
王姐了然,她也听说了那孩子的身世,京城门第的人,出行架势必定小不了。
本来雇佣的钱只说好了照看蘋果树,但此时屋内外都干净这必定少不了平日里的打扫。
“王姐,这院里和屋内真是麻烦你了。”宁可可说得很是诚恳。
王姐豪爽地摆了摆手:“这都哪儿跟哪儿呀,顺手就做了呗,不过我们现在是邻居了,东边那房子就是我家的。”
建房的钱几乎都是靠种蘑菇赚的,外加照看蘋果树的二两银,这才勉强凑齐。
衣食住行就是根,这让她们怎能不感激?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本来她还想帮忙做饭,但看几个护卫麻利地生好火又把锅刷洗后,也打消了念头:“有需要随时去找我。”
“好的王姐,定不会跟你客气。”
晚间,留下修门的两个护卫也到了半溪村,同时带来的还有打听到的一些有关于那个少年的一些事。
【我就说他不像骗人吧?】
嗯,但是还是得确认一下比较放心。
【把他安排和那些护卫睡一起,您确定放心?】
你是担心护卫造反还是他居心不良手段残忍?互相伤害?
【不是宿主,我的意思是他那么胆小的一个人,跟腱子肉似的护卫住一起,虽说床够多吧,但心态不一样啊。】
但是我觉得晴宝在马车里说得那句话很对,人情的冷暖与生活的颠沛流离,都没让阿围和阿烈失去为以后生活争取的劲头,他……还是懦弱了些。
【一个孩子能干什么呢?宿主,你是不是要求太高?】
报官与否或者有用与否暂且不论,单说其父亲赌酒成性,寻个烂醉如泥的时候岂不容易?什么家当铜板啊,趁失去反抗的时候再灌几杯迷药,别说衣服被子给卷跑,就是墙皮都能扒下来一层带走!
【…也许…】
也许他心里有恨,但并不只有恨,终究不过是跟自己过不去罢了。
……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穿戴整齐地上了山,直奔宁纵还是猎户时所设置的陷阱周围。
开始的时候还有几条被村民踩成的小路,等没路了便往两边拨杂草,到后来就全凭斩草往前走了,好在护卫的佩剑够锋利,虽比不得镰刀但几人配合着开路的速度也挺快。
此时的金蝉花也都开始发芽,今天平整的土,隔一早便能鼓起小包,从发芽到舒展讲究的就是一个猝不及防,但你又不能刨土提前撅了。
等靠近陷阱周围的时候,宁可可就走到了靠前的位置,这里面她是最熟悉地形和地况的。
虽说按杂草的生长趋势,应该是没有新猎户来布置陷阱,但还是得小心。
护卫一个个地满脸懵,他们打架擅长但这找草药,还是颇为少有的金蝉花,属实没什么头绪,也不只是不相信宁可可带来这地方,还不相信他们自己能干好这差事。
蝉鸣在山中不绝于耳,宁可可和一个熟悉布猎的护卫检查了没危险,这才放心。
宁纵走前都把陷阱的坑填平了,此时唯一要小心的就是得轻手轻脚些。
宁可可方才检查的时候就已经采了几个金蝉花,分别递给了几个护卫。
“你们可以仔细看看,金蝉花就是土里是虫破土后发芽开白花,一枝和多枝的都有,待会儿我们找的时候就沿着周围,围成一个圈,慢慢往里聚。”
晴宝在一旁听得也仔细,因为知道要来找金蝉花,他在京城的时候就特地找了本书看。
刚才宁可可采虫草的时候他也瞧见了,就是用准备好的木竹片一翘,这东西便能出来。
就在他四处寻找的时候,突然瞥见鞋边好像有朵小珊瑚。
蹲下仔细看过后,越发像其母亲房中的摆件。
“姐姐,这就是金蝉花吗?”
晴宝的声音吸引了宁可可的注意,她走上前也蹲下看了看:“对,这就是了,你要试一下把它翘出来吗?其实这里土壤松软,直接把周围的枯叶拨开,用手就能拎出来。”
“我还是用竹片吧。”晴宝说着就试探翘土。
金蝉花埋地很浅,又因为是龟的形态没有羽化,本身的个头就小了许多。
但晴宝手里的这颗完整度很高。
宁可可:“很好,就是这样,上面有土没关系,直接放到铺好草的篮子里就行,回家再小心清洗。”
晴宝:“好的!”
有了第一个收货的他很是有成就感,对找金蝉花的积极性也被调动起来,一上午的时间便找到了十五个。
晌午之前,已经走完了所有陷阱,而大部分的时间则是浪费在开路上。
不加在山脚下收集蝉壳的护卫,她们二十个人共收获了一百七十个左右的金蝉花,虽然每个人都挺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