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子在外直接叫出女子的名讳实在不是君子所为,近乎是登徒子作风。
冯姑娘也不惯着他,直接摇响了招唤打手的铃。
这边铃响,在打手单间里扯着对应绳索的铃铛也相继作响,就连还在屋里给宁许写信的宁可可都隐约听到了声音。
“何人胆敢在铺子里闹事?”打手从正门走进来,站在宁家大公子身后跺了跺脚。
“我是举人,你们敢抓我吗?还不快让宁可可出来!”被人瞪着他也不好再说以前的名字,但还是执意要见本人。
“我们东家岂是同你们这般清闲无事?要买东西就付钱,不买就赶紧走人,喜欢去衙门我们也可以去请人来接你!”
如今京城权贵的人都已经知晓雅待宁许不一般且皇帝还默允,其中关系自不用多说,只有远离官场的人还蒙着脑袋,刚来京里的宁府几人自然更不清楚。
在宁大公子眼里,宁可可现在就是一棵摇钱树,还是能攥到自己手里的摇钱树,就那懦弱的性子他稍微一吓唬,什么钱财铺子还不都是他的。
也不枉他昨晚一路跟来。
宁可可一进铺子就觉得此人嘴脸极为烦人:“客官要买什么东西?付钱或离开总得占一样吧?”
见人丝毫没给自己情面,宁大公子将缩在身后的半溪村伯父拽了出来,还指着旁边站的另外一男子:“长辈来了还不赶紧相迎,真是越发没规矩了。”
我没规矩?
【是他没规矩。】
宁可可觉得很有必要让对方知道一下自己铺中的规矩,但奈何其中还有两个举人,若真有事私下还不能打骂:“李大哥,这开着门雪都飘进来了还不快点赶出去?冻着二楼的食客怎么办?抓紧哈。”
在找上门的几人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打手已经心领神会,将人当成了雪就一路推到门外,然后便站在门口挡得严严实实。
一旁的冯姑娘看了也不遮掩便笑了起来:“在季水县的时候他家老爷子就不敢同外祖父大声讲话,父亲那里就不提了,我终于也能体会一番人仗权势理直气壮了,痛快!敢叫我全名真是欠揍!”
宁可可还是第一次被人当做权势,她不想与那宁府扯上关系,同那早就断了亲的伯父和其大儿子也早就没什么关系,如今这局面也不怕几人闹事。
左不过晚上套了麻袋多打一顿的事儿,白天还是客客气气两人请出门就好,以免落了把柄。
但是门外的人并不这么认为:“你这丧尽天良的傻子!宁许!宁许呢?躲在屋里不出来是吧?还有宁纵,给老子出来!”
他先找的宁可可就是觉得最好拿捏,没成想直接被赶了出来,满街看热闹的人让他的脸面怎么挂得住?
好久没有被人叫傻子的宁可可愣是反应了几秒才发现说的是自己。
晚上套麻袋打三顿,不把他们揍得鼻青脸肿我就不叫宁可可。
【又有人要被套麻袋喽,小螺和许垣又有活喽,看好戏看好戏!】
只是令人震惊的话总会出现在后头。
“男娶女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宁许娶了宁梓馨就算他是高攀,宁府看在宁丰老弟和伯父的份上也勉强同意,你们这都不知足还想如何?”
拿捏宁可可占有铺子为上策,赖上婚事强占家产为下策,这是历经一个晚上几人想出的法子,当然现在被叫做宁梓馨的女孩也参与其中。
她想嫁给有钱有权的人家,这与宁大公子想拿她献给富贵人家的心思出奇一致,只不过在听说了宁可可将铺子开了这么多后,才改的主意。
他们怎么不要脸成这样?小强见了都要拜师学艺。
【那现在怎么办呢?】
这事明着不好处理,先把人遣散了别耽误店里的生意,等晚上揍顿狠的再散出些莫有的虚言就能让他们没功夫再闹事。
【那白天只能憋屈着了?】
福袋,你是不是忘了雅公主待会儿会来?
【对哦,怎么办?】
宁可可叫过来一打手,低声吩咐:“跟那个宁大公子说明日卯时在这见面细谈,并警告若继续再闹谁都别想有好名声去春闱,注意别让其他人听到。”
“得嘞。”打手气势汹汹地走出铺子,拎着宁大公子的已经,两人靠得极近该说的话也被其听到了耳朵里。
快走吧,要是给雅公主碰见了再误会二哥就不好了。
【您还惦记这个呢?】
不行,就算没碰上也会听到风声,我得先解释清楚,这莫须有的锅是不可能背的!
【嫁读书人真的有这么好吗?为什么她们都奔着宁许来的?】
宁可可听着福袋的疑问,不自觉想起还单着且从了军的宁纵,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幸好宁许闭关了,不然经这一闹腾分心事小,再给气着就不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