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女配不为他们的爱情牺牲已是万事大吉。
“郡主您为何不要这钱呢?”秋荷问道。
姜知只能叹口气,这两丫鬟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回答。
“因为我不想欠他人情。”
这话姜知只说了一半,因为她实在不知怎么告诉她们,她为何不想欠他人情。
总不能说为了活命吧。
时过晌午,三人在院中都饿的厉害。
寂月阁的厨子走了,吃的也没了,三人只能呆呆地盯着池塘中的观赏锦鲤。
“咕咕咕”一声异响打破宁静。
姜知捂着肚子,面颊微红,不好意思道,“我的,我的。”
秋荷站起身,从屋子里抱出一个木盒,小盒精致,细腻的雕花栩栩如生,打开小锁,里面躺着一只翠绿透亮的玉镯。
秋月倏然直起身,惊道,“姐姐,这不是母亲留给你的嫁妆吗?”
秋荷没接话,只是将盒子推到姜知面前,收手时还是停了下,“郡主,这镯子虽不贵重,但去当铺还是能换几个钱。”
她话没说完,姜知拍手便将盖子盖上,将盒子推还给秋荷,语气认真,“收好,我们现在还没到这节骨眼上。”
秋月摸摸肚子,无意识地自语道,“还没到吗?”
“……”
秋月说完才发现自己失礼了,猛地抬起头,眼神慌乱地看着眼前两人。
见秋荷眼带厉色,姜知急忙打圆场,“别担心,别担心,这吃的肯定是有的。”
“还有吃的?”秋荷秋月两人同时惊奇地望向姜知。
姜知本来只是一句圆场话,没想到竟将注意力引来。
看着两姑娘期待的眼神,姜知实在不忍心她们跟着自己受苦。
宣诚王府给的钱她不要,长宁侯给的她也不要,这些决定都是她做的,没理由让她俩和自己一起承担。
心想着,她撇开目光。
视线真巧落在花坛边的野草丛里,
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鱼腥草吧。
顺着那方向望去,偌大的一片草丛里交错地生长着大面积的鱼腥草,染着紫红色的叶背,姜知作为蜀川人,不可能认错。
看着郡主目光呆滞地走到花台边,秋月低声担忧道,“姐姐,郡主殿下这是怎么了?”
秋荷摇摇头。
她虽是农民出生,可很早就被送进了这些豪门闺院,对于农作物并不熟知。
姜知低身拔起那枝茎,闻见这熟悉的味道。
没有错,就是鱼腥草。
她招手让秋荷秋月过来。
“长这样的,全拔了。”
两人照做,不一会儿,碎石路上已经铺满了刚拔出还带着湿泥的鱼腥草。
姜知去到膳房将东西处理干净,等再出来,几盘小菜已经摆在了凉亭石案上。
“郡主,这个真的能吃吗?”秋月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能吃了,而且可好吃了。”说着,姜知就夹起一块放进嘴里。
秋荷倒是没什么怀疑,跟着她也放了一块在嘴里。
只有秋月,捏着鼻子,蹙着眉,看上去艰难地将东西拿在自己面前。
“可是它好难闻。”
秋荷抓着她的手将东西送进她嘴里,她尝了尝,问道竟还有些不错。
正吃着,姜知突然想到若渊。
郡主府这么困难,他那边应该也不好过吧,今天的那几十两银子说不定已是他半数身家了。
“秋月,一会儿给若渊也送份去吧。”
秋月看眼姐姐,眼神似乎说道,“侯爷应该不会贫困潦倒成这个样子吧。”
午时过去,若渊书房内。
臧河将银两放在若渊书案上,回道,“郡主不收。”
若渊瞄了眼银子,继续看起说。
臧河接道,“再过几日便是太后寿辰,宫里已经传了话来。”
这话倒惹得若渊表情未变,他皱皱眉,冷眸抬起吩咐道,“记得备份寿礼。”想了想又补充道,“得体便好。”
“咚咚”两声房门被人敲响,臧河过去开门,瞧见提着食盒的秋月。
“这是郡主亲手做的小菜,郡主尝着味道不错,得意命奴婢给侯爷送来。”秋月把食盒送到臧河面前。
臧河侧头看眼坐在案前的若渊,见他没有拒绝,便自作主张手下,回道,“在下替侯爷谢过郡主。”
秋月走后,臧河将食盒里的东西放到若渊面前。
闻见那扑鼻而来的异味,若渊的身子不禁后仰了些,眉头紧皱。
臧河也是头一次见到侯爷露出过如此复杂的神情。
只听若渊愕然道,“她这是饿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