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若渊要纳妾了?可江雪不是还没被休吗?
姜知手里动作突然停下,决心竖起耳朵,把这瓜吃完。
“你说咱们侯爷如此俊朗,夫人也是倾国倾城,日后的小世子定能迷倒京都女子。”
“为啥一定是小世子,我还觉得一定是小郡主呢。”
“错了错了,一定是个龙凤胎。”
“哐啷”一声,姜知手中的筷子连带着没吃进口丸子一起掉在了桌上。
我,和若渊?还生孩子?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这还是她活这么多年来头一次遇到的事儿。
众人的目光纷纷往她这看来,眼中满是疑惑。
姜知感觉面颊瞬时发烫,急忙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只留了秋荷秋月两人。
秋月不解,“夫人这是怎么了?”
姜知招招手,焦急地动作惹得细腕上的各式手镯碰撞得丁零作响。
秋月秋荷一同凑上前来。
“我昨晚上,是怎么回来的?”
“夫人不记得了?是侯爷送您回来的呀,当时侯爷抱着夫人,可把姐姐急坏了。”
秋荷是非常清楚大婚那日事情的,她害怕,纯粹是长宁侯报复。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啦,侯爷将您送回来,直接就走了。”秋月眨眨眼睛,不明白姜知到底想知道什么。
“他没有干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秋月摇摇头,转头看向秋荷。
秋荷见此,也摇了摇头。
姜知长舒一口气,看样子这条命是暂时保住了。
她可不敢和男主有太深的瓜葛,关系太深只会影响反派的寿命。
她时刻谨记自己身为反派的自觉,能躺就绝不作死,一定要作死那也不能作一定要死的死。
活下来,是她做出这番事业的唯一宗旨。
大年初一就这样过了,直到晚间姜知看见石符才想起被自己关起的大叔。
那乞丐大叔身手不凡,若是能招纳,日后定是对抗男主不俗的势力。
《江浸渊》的后半部分她并没有详读,有好些事情的时点她已经不能想前篇那样记得清了。
姜知一边想着对策,人也不知不觉走到了乞丐大叔的院子。
秋荷做事还是让人放心,这人虽是乞丐,但她安排的院子似乎并没有看低他身份的意思。
院子里空荡,房门大敞开,似乎并没有人。
姜知把手放在嘴前,当作扩大声音的喇叭,“大叔!我知道你在!”
“找我做甚?”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姜知仰起头,只见一个背影明晃晃地卡在两树杈之间。
大叔依旧是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手里的葫芦用红线绑着缠在手腕上,摇摇晃晃挂在空中。
“大叔,你当真不知龙吟阁?”
“不知不知,没听说过。”
姜知低下头,寻了处树下石凳坐下。
“大叔既然不知,那我来给您讲讲吧。”
不等他拒绝,姜知那极度攻心的声音响起,“龙吟阁前身是龙吟军的暗卫,由暗卫统领单独管理,最早听命于一位姓余的护国将军,后传令于他唯一的女儿,也就是景昭帝的皇后——余瑶。”
听见这个名字,姜知能察觉到男人的异常。
树梢几片枯叶落下,为了掩盖身子的颤抖,大叔不由翻了个身。
姜知虽不明其中渊源,但看样子,她的目的是已经达到了。
话到一半,她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站起身,掸掸身上的落雪,“大叔既然对这些没兴趣,那晚辈就先行告退了,晚辈今日只是见此石符身有感触,曾经盛极一时的龙吟阁,为何会被大禹国大肆屠杀,闹得几千冤魂不得安息,如此悲哀之事,如今却未一人提及一人为其报仇雪恨。”
姜知说得越多,树上动静越就越是安静。
到最,只听得浅浅的呼吸声。
她没有向上望去,不管他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这些都无所谓。
其实做这一切她也不全是为自己招收兵力,她心里总觉当年事情没那么简单,大禹有实力让虎啸营消失,屠尽龙吟阁,可为何至今还未发起战争呢?
退一步讲,即便是忌于身为战神的若渊,可也不可能一次大规模的战争都未发起。
姜知越想着,谜团越是如迷雾笼罩在她面前。
退出大叔院子时,姜知正巧与回府的若渊撞上。
两人摇摇相视,姜知倒是一如往常,若渊却是突然撇过头,清了清嗓子,“前些日子市舶使的李大人告老还乡了。”
若渊只是随口点了句,便转身离开了。
市舶使是朝中管理商户和市场的职位,其中获利不言而喻,相比定时太子与二皇子要争的肥差。
毕竟结党营私可是要花重金的,能有这样一谋私图利的摇钱树职位,谁若是占了,就意味着夺嫡之争打赢了第一局。
若渊把此事告诉姜知,想必是猜到她想要做什么了。
可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这一点,姜知始终没想明白。
回到院子,她似是想起件事,问道秋荷,“皇家春季围猎是在什么时候?”
秋荷回忆了番,去年的围猎,正是在郡主大婚之日前不久,今年想必也是那个时候。
“回夫人,今年也应是春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