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总算是醒了,你个满嘴跑火车,说话不算话的狗东西,可坑死老子了!” 废弃的厂房门口,许太初嘬了一口香烟,咬牙切齿的冲着电话咆哮。 “我,我怎么了?”刚睡醒的李乐乐一脸懵逼,不明所以。 “还怎么了?是不是你昨天说的想家了?说好的今天回老家,老子打了多少电话,人呢?” “狗东西,要不是你贪睡,咱俩这会儿正在山野间吃着烧烤,河边冲凉呢!我至于跑到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受罪吗?” 许太初骂骂咧咧,额头上汗水哗哗流淌,眼瞅着都快脱水而亡了。 “额……抱歉哈,我现在就订票,咱们晚上就走?”李乐乐讪讪笑着。 “算了,晚上有事。” 冷静下来的许太初,吞云吐雾的回道:“你先好好养伤,把状态调整好。既然是回老家,那必须要衣锦还乡,你现在这幅状态,回去丢人吗?” “我就是……想回去放松两天。”李乐乐轻叹一声,情绪低落。 “后天吧,后天送你份礼物。” 许太初擦了擦汗水,扫了一眼上厕所还没回来的小姨子,挂断电话,紧接着拨通了张楠的号码。 “喂,是许哥吗?”很快,电话那头传来张楠诚惶诚恐的声音。 “是我。给你两天时间,让利华社把李乐乐提到费达的位置。”许太初开门见山,神色平淡。 “两天?”张楠苦着脸回道:“许哥,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那费达再不济也是利华社元老级人物,光是把他拉下马都需要大半个月,我哪有时间把李哥弄上去啊。” “你可是投资人,这点小事很难吗?”许太初挑眉轻笑:“告诉他们老板,要么升职,要么撤资,让他看着办。我就不信,他会为了一个元老,放弃这么大一块肉!” “许哥,费达在城西有点人脉,咱做的这么绝,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张楠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许太初神色淡然的回道:“只是一个费达,又不是利华社,你很怕吗?” “怕?!”张楠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几分:“我怕他不敢找我报复!一个小小的总编而已,我张楠会怕他?许哥,就这么说定了,两天时间,我就是砸,也把李哥砸到费达的位置!” “跟谁打电话呢?” 忽然,身后传来林小涵好奇的声音。 许太初挂断电话,转身笑道:“没事,一个自大的傻小子。” 扫了一眼面前废弃的工厂,许太初挑眉问道:“这就是你说的秘密基地?” “这只是外表,好东西都在里面呢!”林小涵得意的挺了挺琼鼻,勾手道:“跟我来。” 进入工厂,入眼一片荒凉。 荒草丛生,残垣断壁,废弃的纸箱浸泡在腥臭的黑水洼里,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饿死的野狗身边,围绕着几只秃鹫,画面引人不适。 二人一路穿过工厂外围,深入其中数百米。 直到在一间还算规整的铁皮房前停了下来。 “喏,到了。” 林小涵从包中取出钥匙,打开门锁,得意的挑了挑眉毛:“来吧,你可是我第一个带到这儿的人,接下来的一幕,绝对震惊你的眼界!” 许太初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迈步走入。 当看到眼前的景象时,饶是以许太初的心理素质,也不由得惊了片刻。 这是一间充满了童趣的屋子。 光洁明亮,形状各异的鹅卵石,被摆放在精致昂贵的丝巾上。 透明的玻璃瓶中,漂浮着几根杂草,瓶底沉寂着七彩斑斓的流珠,绚丽夺目。 手工雕刻的木马,在岁月的洗礼下,出现了道道裂痕。然而它的主人不仅没有把它遗弃,反而将其装饰的小巧可爱。 窗前的风铃,随着微风轻轻摇晃,悦耳的声音如空谷幽兰,洗涤人心。 房间中挂着上百只千纸鹤,与风铃一起摇摆,仿若一群翩翩起舞的蝴蝶,美轮美奂。 “这……就是你说的秘密基地?”许太初愕然的问道。 “对啊!”林小涵得意的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被震撼到了?” “快拉倒吧,你一个马上二十,即将奔三的人,装什么娇嫩?”许太初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无力吐槽:“这玩意三岁小孩都不稀罕,你还拿它们当宝贝?丢不丢人?” “许!太!初!” 林小涵银牙紧咬,粉拳紧握,像一只暴走的小母鸡,气急败坏,一脚踹了上去:“你要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带你来是看得起你,不愿意看滚蛋!” “得嘞。” 许太初没心没肺的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转身离去。 林小涵愕然的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心中失落至极。 当许太初为她出头的时候,她心中是激动的,开心的。 自从母亲去世,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被人呵护的温情。 父亲总是严厉的告诉她,要努力学习,早日为集团效力。 那个混蛋哥哥更是从小欺负她,把她视为分家产的敌人。 唯一可以说心里话的冰姐姐,又太过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