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工队——有人死了——?”
小王的语气之匪夷所思,似乎她根本不知道、或是没有预料到这件事。
一天不见,迟林感觉小王的脸变得更加呆板了。
迟林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受,但如果非要说的话,小王的脸像是画出来的,不是化妆的化,而是用颜料之类的东西涂抹上去的。
迟林在心里轻轻“啧”了一声,移开了目光。
正常人遇到死人会怎么样?当然是报警、通知家属处理后事。
但遗憾的是,这些在领域之内都无法实现。于是,吴海道的尸体被草草地用床单裹住,就这么在走廊里放着。
至于被迟林捅了两下玻璃窗的事儿?玻璃窗一条缝都没有,小王一点都没有表露出介意的意思。
“这样一来,吴海道的位置就空了出来。”
小王思索了一会儿,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快乐笑容:“卫生间昨天打扫得很干净了,那么就由……”
“我想去厨房帮工。”柳星辰毫不迟疑地打断了小王未尽的话语。
迟林微微讶异,她本来已经做好了接替吴海道的打算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柳星辰。
她没有说话,饶有兴致地等待着小王的发作。
果然,小王的面容扭曲起来:“谁允许你插嘴的——”
“我是义工,义务劳动,不拿工资。”柳星辰似乎完全没把小王放在眼里,“任务分配以义工的意愿为第一参照,对吧?”
说完,柳星辰朝着迟林挤了挤眼睛。
迟林本就无所谓岗位,只是她对吴海道的受伤有几分好奇和猜测,但生命值还没达到及格线的她,也不是非要去冒险。
于是,她点了点头:“我赞同柳星辰的说法。”
小王不甘心地看了二人一眼:“柳星辰,可以。但是你,卓别林。”
她的语气肃然:“你昨天的任务完成度很高,放在柳星辰的岗位上太浪费了,他的任务难度只有C级,你,你去田余菲的岗位,在读书亭分书页。”
田余菲猝不及防被点了名,咬咬牙:“我个人的意愿是留在现有的岗位上。”
小王笑了一声:“昨天你的任务完成度太低了,舞蹈房的任务难度低一级,作为疗养院的行政人员,为了让你更好地适应义工身份,我有权将你调离。”
中年女人的脸上就差没写着“收拾不了第一第二名还收拾不了你这个小趴菜?”,田余菲不甘心地撇了撇嘴,应了下来。
迟林本身就无所谓分到哪里,因为如果她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读书亭反而比舞蹈房更适合她。
众人分开之前,田余菲把小刀还给了迟林,又眼泪汪汪地描述了一通那个管理员有多么可怕。
然后被黄一腾阴阳怪气地“呵呵”了,他在和柳星辰拔刀相向以后就彻底不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信心单打独斗地存活下来。
——
在第二天的任务中,迟林格外安分,读书亭管理员应该是接到过同事的提醒,一直死死地盯着迟林。
但迟林一点也不在意,随机拿起一本书,用小刀一页页挑开被血糊住的书页,最后再拨一遍书脊,就算大功告成。
她的效率很高,而且手上一点也没闲着,就算是严苛的管理员,也没有办法吹毛求疵指出错漏之处来。
不知道是不是迟林的错觉,管理员的眼神格外粘稠,总有一种粘上了就再也甩不脱的感觉。
迟林留意过了,管理员也没有胸牌。她本以为胸牌是给有固定职位的工作人员,但现在看来,这个猜测被推翻了。
但好在管理员虽然盯得死,但并没有为难迟林,她得以顺利下班。
当她到达食堂时,还没有一个人来,看来今天到的很早,迟林开始按照昨天陈璐莹教给她的方法锻炼身体。
拉伸、踢腿、回身肘击……迟林一个大回旋,眼前出现了一片红影,差点直直地撞上去,还好对方反应快,及时躲了过去。
即便这样,迟林的鼻尖还是撞了上去,她的鼻尖一酸,眼眶里溢满了生理性泪水,又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看清楚来人以后,迟林揉了揉鼻子:“小张?是你吗?”
眼前的人,赫然正是给了迟林一个口罩的张德平。
他和昨天看起来没有变多少,至少迟林一点都没感觉出来。
又是一个和小王不一样的地方,迟林暗暗记下来。
张德平“嗯”了一声,又皱起眉头:“不要叫我小张,你可以叫我张老师。”
迟林从善如流:“张老师。”
——【这个副本好奇怪啊,谁都想当老师?先是莫名其妙的F级菜鸡,自称老师也就算了,可能现实职业是老师吧,但这个疗养院工作人员又是什么鬼?也敢自称老师。】
【你不懂啊,这就是一个尊称,x老师x老师,听起来多有面子,特有文化。】
【叫x老师怎么了?不知道对方该怎么称呼,与其x主任x哥x姐还不一定叫对,给自己徒增尴尬,还不如直接叫老师,万能且通用,再怎么也不至于得罪人。】
【楼上上也没说什么吧?只是感叹现在什么人都能担一声“老师”,哎~】
张德平的语气依然硬邦邦的:“今天的菜,要小心。”
说完,他竟然直直地转身离去,偏偏迟林的裤管里像被灌了铅,完全动弹不得,没有办法追上去。
当众人来齐,迟林把刚刚张德平的到来说了一遍,得到了陈璐莹惊讶的回应:
“咦?你也被他嘱咐了?我刚刚想和你说这件事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