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名称由来
野:殷商城池分类
《尔雅》:“邑外谓之郊,郊外谓之牧,牧外谓之野,野外谓之林。”
栖:居住
《山海经》:江山之南栖为吉。
即使新生儿的主魂与生魂看起来空无一物,觉魂作为“感官记录器”,并不具备记录人此前人生的记忆功能。
从出生那一刻起,我与生于和月出生的其他小孩一样,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婴孩。
在桃野的生活,让我确信这里是一个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
小溪上随处能够看见用于水力发电的水车,每户之间也建设着成熟的供水排水系统。
桃野的房屋看不见任何高于一层的楼房,人们所住的都是由巨大的平顶石头建成的长方形建筑。
进门就能看到与厨房相连的门厅,两侧分别由透光的门扇构成主卧室和次卧室,旁边单独有一间盥洗室。
到了白天,房屋的墙壁并不会遮蔽日光,它能像落地窗一般能清晰地看见外面的景物。
不仅如此,教育体系也非常成熟。
和月的教育制度分为两个阶段,起初我们需要在各野的稚子学完成基础理论学习,相当于现世的小学到初中的阶段。
再进入和月的中心——中野的暨成学校进行学习延伸,就到了高中到大学之后的课程。
我母亲,就是稚子学的一名主讲老师,生育我的时候所在的班级,刚好升入暨成学校的最后一个学期。
怀上我的时候,我的母亲所在的班级刚好迎来最后一个学期。
为了避免频繁更换老师影响学生的复习进度。
母亲一直拖着沉重的肚皮,作为替她代课的老师的指导教师,在前半学期一直为学生进行作业辅导。
那六个月里,平常班里调皮捣蛋的学生,即使上一秒还在教室里窜来窜去,看见母亲走进来也做起了老实学生。
我的父亲则是一名火山监测员,身居中枢院直属研究员一职。
这里提到的火山就是现世里导致“日出岛”沉没的休眠火山,桃野的课本上说,它与附近的山峦相联,统称为琼际山。
它们连绵环绕小半个和月,琼际山最近的森林距离和月的居住区,只有大约五公里。
由于父亲的工作需要在琼际山和中野往返。
我自出生以来,只有在父亲需要去往琼际山考察留宿家中时,或是休得假期后才能和他见上一面。
“老师总是说晚上出门就再也回不了家了。
可是父亲你不是也在夜里呆好几个晚上才回来吗?”
记得有一天,父亲久违地回到家中,我这样问过他。
那时我刚进入稚子学不久,大概四五岁时候的事。
我正用纸牌叠成牌塔,一走神本就不稳固的牌塔塌下来,散落在餐桌上。
“茹不知道吧?我在琼际山上可不算呆着夜里。”
父亲从桌上的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拿着笔的右手放在交叠的手臂里。向我投来慈爱的目光。
那双无时无刻透露和蔼的褐色眸子,是我即使回到现世,身为父亲也希望成为的模样。
“难道琼际山上天不会黑?”
“不是哦,那是日照水晶的功劳。”父亲轻笑着说。
“是说头上这个东西吗?看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啊?”
我抬头看着挂在房顶上的光亮,由于过于明亮,忍不住虚眯着眼睛才看清楚。
那是一大块透明的长条棱锥状的水晶,看起来像精细打磨过一样。
“茹,那次看见过家门外的景象吧?”
父亲从未严厉的斥责过我。唯有那一天我趁父母亲不注意打开家门。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拽回来,那是第一次听见父亲用警告的语气呼喊我的名字。
“什么都没有啊,一片黑漆漆的。”
“影子呢?”
“影子?没看出来。” 我摇摇头。
父亲挥动右手,桌上的文件自动归纳成一沓,随着父亲眼睛的移动,文件从餐桌上飘浮到半空中。
“你看,一般影子离物体越远,影子边缘就会变得越模糊对吧?”
“我想起来了!那天门外影子的边缘看起来就像被刀子切开一样。”
“没错,”听到父亲的赞同,我自豪地咧开嘴笑起来。
“与普通的影子相比,实在太不自然了对吧?”
“所以…晚上出去就会被黏在影子上面吗?”
我歪着头问道,脑海中浮现出老鼠不小心踩着粘鼠板上动弹不得的样子。
“不是,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
父亲把文件落回桌面,细眯着眼睛有些玩味看着我,“人会…直接消失掉…”
我不自觉得屏住呼吸。
“不…不会吧?那人去哪里了?”
父亲的右手抵着下巴,像是在众多记忆中找到确切的答案一般。
“唔,不知道。不过事务司填写失踪原因都会用‘入墨’这个词。”
我心中突然蹦出一个想法,试图向父亲确认。
“那也就是说,那些‘入墨’的人不一定是去世了对吧?”
“可是,回不来的人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