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应当地向监礼说道,“那我进去了。”
我们看着女生远去的背影,监礼问我:“这下你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暨成式在里面举行,你被挡在这里可就不算参加了。”
“那就等下次吧。”我平静地说。
监礼听完沉默着,愈发觉得好笑般,笑出声来。
“刚才她问你那么多问题,你怎么全都回答了?”
“您全听见了?”我先是感到诧异,监礼不仅人长得好看,耳朵还灵光,思来想去解释道,“感觉她问的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们说话的声音还是很响亮的,那我也问你个问题好了……”他有些玩味地看着我。
“您说。”
“你明明可以将那个女生留在我这里,为什么偏要让她进去呢?”
我一只手靠着下巴,想着该如何解释。
他见我没回话,挑着眉毛问,“难道你只是没反应过来?”
“自然不是。她好像比我更想参加暨成式,问了我那么多事,她只说过一件关于自己的。
如果不是因为她想早点通过暨成式,才不会跑起来弄丢蜡烛。
更何况……在您说完之后,她的眼睛就从来没有从我的蜡烛上移开过,如果僵持不下,或许会变成争抢,发生暴戾。”我分析着,“我可不想因此,而与她互相怨恨。”
“她恨你,又能怎么样?”
第二节
我坚定地说,“会影响到我身边的人。我们的玩伴会为了保护我们两个人产生纷争,有可能还会持续很久,不是吗?”
我们印在墙上的身影,随着灯笼架上忽明忽灭的烛光不停晃动。
“为什么你会想那么多?”
我了然地回答,“因为怕麻烦…”
“难道不觉得委屈?不会不甘心吗?”
“相比这些,还是每天愉快的度过更好吧?”我笑着看向监礼。
监礼许久没有说话,只听得见我们平静的呼吸声。
他又想起什么似的,继续问我,“你觉得和月有这种性格自私的人吗?”
我对他的问题感到一怔,轻笑道,“不知道,总之在桃野没遇见过。”
他的眼神充满柔和的辉光,不像此时忽明忽灭的烛火不停闪烁,好似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烛火完全熄灭,监礼极其白净的脸彻底从我视线中消失不见,等回过神来,我正坐在一侧的座椅上。
阴暗的屋子里,前方有三层楼台,每层都用蜡烛围成一圈,最上面坐着一个人,
一身白色丝绸长衫格外脱俗闲雅,是日照祭典游行时出现过的掌守。
“大家都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我无力地点点头,和进门时一样没有力气说话,仿佛刚才与监礼侃侃而谈的不是我。
“我是中枢院的掌守。”
他用极具亲和力的声音介绍自己。我不由得坐直身体,不管如何,心中对眼前的掌守感到由衷的敬畏。
“想必大家都很疑惑,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只可惜要说清这件事,需要请大家在这里待到明天早上。大家能坚持得住吗?”
我心里感到无比沮丧,然而眼下只能勉强地点点头,回应掌守的话语。
“既然大家都来到了这里,想必刚才的测试大家都成功通过。
今天一早叫大家来,是希望你们能耐心听我讲完一个故事,重新追溯你们的源头。”
我的视线紧紧跟随着掌守,仿佛被他完全吸引,不再关注周遭一同坐着的同学。
“那么我们开始吧。从很久以前开始,和月的人都与少年一样具有一种才能。
即使在神明的身体化作日照水晶后,也依旧存在。
然而少年妄自尊大的行为,让自己面对神明给予自己的才能变得更加慎重。
为了不重蹈过去的覆辙,少年开始与之前反对自己任性行为的人讨论,如何将这种才能运用于正途。
他们从白天讨论到晚上,半夜往往为心中突然想到的解决办法惊醒,又敲着锣,打着鼓希望叫醒所有人分享自己的想法。”
虽然我听得入迷,不过我对掌守所说的才能已经了解,是大人间浮动物体的才能。
…之后掌守又开始谈起,刚才的测试其中的意义,是为了让我们能够对其他人心怀善意的使用这种才能。
我们需要理解个人行为上善与爱的含义;无论收获或失败,都应平静对待的心境;以及为他人设想感同身受的德行。
“虽然有些唐突,但这些你们习得的心境一直在稚子学中反复进行潜移默化的学习。
然而,这些看似简单,但要想知道大家真正掌握起来的情况。
只有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作为潜意识触发的行为进行观察,才能肯定有多少人能够真正掌握自己内心的想法。”
这时,掌守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的前额,眉心的位置,突然有什么东西正在壮大的膨胀感,如同一张紧缩的大网突然张开。
使我不由得感到难受脑袋胀痛,弓起腰背,按着额头抵御突然袭来的不适。
之后,我感到这里的所有人,都被放置在一个紧密相连的空间,一个无形的容器。
他们就像站在我面前一般,我的脑海中能清晰的意识到他们每一个人。
在这里面,我甚至能清晰地意识到其中有云杉的存在。
“大家能听见我说话吗?”
脑海里响起掌守温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