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深切地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
“我们只是想帮她……”
常奚继续用温柔的语气说。
“我知道,只不过宫叶不能使用‘通心’的才能,你们对她也是如此。
那她真的能完全理解你们的想法吗?”
我想了想回答道,“…不能?”
“你觉得她的反应是什么意思?”
“不能。”我瘪着嘴。
常奚无奈地皱起眉头笑着看向我,一只手顺着我的头发安慰我。
“不过,常奚今年你就要毕业了对吗?”
呈安这么久只能匆匆打个照面,又去外野学习。
一想到将来要独自面对突如其来的各种问题,我感到有些失落。
常奚一副在思考的样子,“准确的说,还有两年?”
“怎么会!”我吃惊地望着他,“你留级了?”
但我心里转念一想,常奚再怎么看也不像是会留级的人。
“我准备再研习两年几何数学。”他好笑地看着我,眼睛里满是笑意。
宫叶那天冰冷的表情,也着实把云杉吓一跳,他从未想过宫叶会如此生气。
之后,宫叶每逢课间都会避开我们,跑到老师办公室去。
因为这样,他更希望和宫叶建立联系,可是宫叶依旧躲着他,试图证明自己能够做到。
直到我们升入四年级后,我们不再分发课本,老师也不再用黑板讲课,所有课程都将在“念界”中进行学习。
也因此,我们再也没在暨成学校见到宫叶。
听老师说由于各种原因,宫叶的课程由他们进行独立辅导。
云杉更将把宫叶的问题归咎到自己身上,只是他越想找宫叶解决问题,宫叶躲着他的行为越厉害。
他一再认为自己犯了大错,更把我撇开把错都归咎到自己身上。
认为如果不是他提出的意见,宫叶就不会躲着自己,或许已经通过暨成式。
自那以后,宫叶会在“薄暮”响起时才回校舍,也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她总是悄无声息地回到房间。
只有在她不小心掉落东西时,我才能清晰意识到她的存在。
随着我们升上更高的年级,宫叶似乎依旧每逢日照祭典前就回到桃野,参加暨成式。
每次总能看见她从桃野回来,宫叶向来不会提及自己的情绪,只是看到她的眼睛红了一圈。
也就是从这时起,宫叶一旦和我相遇,她就会别过头去假装我不在她面前。
即使是云杉主动向她搭话,宫叶只是低着头回复几句,又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我对我们和宫叶的关系有一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所幸有次去找常奚的时候,登上暨成学校最高的楼层。
那里的花园廊道将绿植修葺得比其他楼层更加低矮,能毫无阻碍地望向琼际山。
目空一切的感受仿佛能逃避所有烦闷的心绪。
“你又在这里。”身后传来常奚的声音。
自从第一次上来六层,下课后我经常在花园里坐到“薄暮”响起。
这一坐,就一直坐到了暨成学校毕业前最后一年。
“不是来找你的,伤心了吗?”我转头看向常奚,对他调侃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好笑地答道,“有点吧。你们应该已经开始‘择业’了吧?”
第二节
我点了点头,心里的想法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决定好自己想做什么了吗?”常奚温柔地问道。
我再次点点头。
常奚望向前方的琼际山,“想去琼际山对吧?”
虽然是问句,听起来语气却极为肯定。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迟疑地说,“你怎么知道?”
常奚轻声笑着,“你是我见过看琼际山看得次数最多的人了。”
我脸颊突然有些发烫,才想起自己日复一日坐在不同的地方看向琼际山的场景。
我羞愧地低下头,小声地说,“我想去…”
“那就去吧。”常奚斩钉截铁地答道。
“为什么…”你不阻止我?我心中想着,却又不敢说出来,生怕常奚真的开始阻止我一般。
面对在那里失去过玩伴的人来说,琼际山理应是我一生中的阴影,可是我却对它有所向往。
这样的想法连我自己都没能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替他们看看,他们想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常奚向我说着,声音中似乎饱含对我的期待。
“他们…”我心中还有些疑惑,可话到嘴边,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即使以往一再逃避,我不得不承认,仿佛是小时候,跟随伯益的脚步到处游走的习惯作祟。
自从伯益和舜月入墨以后,我一见到琼际山,心里便久久无法平静。
那处山色四季变换的景象,犹如天地间开裂的深渊,纠缠在我脑海里,不断吸引着我向其中探索。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有些委屈地说道。
常奚有些得意地笑着,摸着我的脑袋。
“可能是因为,我很喜欢你吧。”
我惊讶地转过头望着他,确认是从常奚口中说出来的话。
“真,真的?你没在开玩笑?”
常奚摇摇头,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盯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些慌张地往后缩了缩。
“你不介意?”我深知自己对常奚的情感,或许与他的喜欢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