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想…念茹,你当时说的是对的。”
“什么是对的?”
“没有什么比童年时候的我们更加珍贵的回忆。如果当时你答应我,可能我还会沉浸在儿时的回忆里。”
“毕竟,创造新的回忆也很重要不是吗?”
我看着眼前的云杉有些陌生,记忆里对他的印象完全没有像现在这么深沉过。
云杉听完,上翘的嘴角弯得更深,和我相视一笑,“说的也是。”
送走云杉过后,常奚倒是不主动说起话来,微笑中带有强烈的距离感。
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也只是摇摇头。
最后见我强制拉起他的手进行“通心”,常奚突然揽过我的脑袋深深吻了下去。
似是后悔自己主动挑起我和云杉的话题;又有因我们最后的话语引起的醋意;还为自己难抑的情绪感到的自责。
一时间涌起各种的情绪,掺杂在他心中燃烧。
过了一会儿待他平静下来,常奚放开我说道,“对不起…”
我摇摇头,望着轻声说,“我应该更考虑你的感受才是。”
我才意识到,常奚一向更多为他人考虑,很少表现自己的情绪,不代表情绪不会堆积。
即使我和云杉自幼玩耍在一起,无话不谈。我们也更需要为新的家人留出余地。
日照祭典过后,橘青带我启程前往中野的中枢院进行学习。
进到中枢院我们并没有停留,从院内一侧的楼梯向上走去,橘青介绍道,“这里是中枢院的记录科。”
走上去便能看见一扇雕刻有纹样的对开石门。
从环城的外观上来看,这里只是中枢院和祭台之间石阶的连接处。
橘青将印刻的解法,透过心念传送进我的脑海中,便叫我试试。
我抬起一只手定在石门的中心,心中催动念术。
瞬间石门被复杂的印刻图案所覆盖,每一层的图案根据我的念术旋转着,
直到石门传出咚隆的声响,门缝显示出更明显的缝隙,沉重的石门轻轻一推向两侧打开。
在中野学习的内容看似简单,却极其劳心费神。
需要用稚子学到暨成学校的文学课上学习的和月古语,在石板上进行雕刻,记录琼际火山的关键数据。
和月古语由基本的语法图案组成,并且随着文字的深浅程度,有时会出现完全不同的意思。
虽然念术经常用来做沙画,但是要想将古语雕刻分毫不能出错,非常消耗念力。
起初,在橘青给我练习的石板上雕刻,刚刻完一行字,额头上就会流下大滴的汗水,眼睛也模糊一片,走下环城的石阶时步履也有些蹒跚。
以至于那几天下石阶,都由橘青和中枢院的工作人员搀扶着我,把我送到借住的居民家中。
直到八个月后逐渐适应,我刻字的速度越来越快,精度和橘青做成的石刻板别无二致时。
她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告知我可以回去准备参加保育课程。
我掐准时间,回到桃野时,刚好常奚从稚子学门口走出来。
他牵着我的手走在路上,告诉我,云杉和宫叶不久前纳配的消息。
保育课程结束后不久,我便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同一时间,宫叶比我早三个月怀上身孕。
那天清晨,常奚随我在外面散步,我感到一阵强烈的阵痛,等到了医馆,羊水已经破了。
虽然在产房里我一直感到有些害怕,幸好一旁常奚握着我的手,但在助产士的鼓励下,我顺利生下了和常奚的孩子,念惜。
没过多久,云杉便跑来看望我,才发现那名助产士和给宫叶接生的是同一个人。
三周前,在同一间医馆一个男孩降生,那就是我挚友的孩子云朝。
那名助产士当时刚好第一次接生,转身的时候差点把云朝掉在地上,幸好云杉即时接住。
不过那名助产士似乎进步得很快,托起念惜的手倒是十分平稳。
为了取名字的事,宫叶和云杉讨论了很久,宫叶执意要取云杉的首字。
虽然和月对于名字并没有过多限制,但云杉主观来说并不赞同宫叶的做法。
然而宫叶一向决定要做就不会犹豫,云杉僵持不下,只好妥协。
月子过后,我便开始往返于琼际山和中野,陪伴念惜最多的还是常奚。
也许由于常奚一直教导她学习的原因,念惜尤其在几何学上展现出不错的才能。
也因此,念惜让我突然想起,我遗忘已久的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第二节
那天半夜,我和常奚已经回到卧室睡觉,念惜激动地敲着我们的房门,把我们叫到客厅里,说要展示自己发现的东西。
念惜走到家门前将门把手扭了扭,门上瞬间出现一个印刻的图案,是面向屋内的人展示的警告机制。
图案由六个尖角椭圆,从中心位置平均向六个方向分布。
念惜张开手臂,将手横在两个相对的椭圆上,能够刚好抱住印刻的边缘。
她一用力整个人撑在上面,手附着的位置,整片图案亮起来,变换成与原先不同的光泽。
念惜一只手向下,一只手向上有些吃力试图转动印刻。没想到随着念惜手上的位置移动,变亮的两瓣椭圆真的向其他两两相对的椭圆移动起来。
待到两个异色的尖角椭圆与长方形的门排成一条直线。念惜再转动把手,家门一下子发出咔嚓的声响。
附有印刻的门锁被打开了。
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