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如此?”老人开了口,声音古朴悠长,仿佛在千万年的时光中悠悠打了个转,才旋回这一方洞天里。 关临风如遭重击,控制不住地后退两步,只觉体内气息翻滚,难受异常。 “你怎么了?”瑶雪看了他一眼,问。 关临风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同时默默催动玄气来平复体内的气息。 却见瑶雪走上前,拿起关临风放下的茶杯,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问那老人:“我可以喝吗?” 老人的目光微微惊诧,点了点头。随着他这一点头,周围无形的压力顿如春阳化雪,消逝无踪。 晴宜和雷阳回过神来,都是懵了片刻,才慢慢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瑶雪小口呷着杯中的茶,显然还没完全弄明白情况。 关临风见茶中没有玄机,料想老人没有恶意,应该只是在考察他们,便主动道歉说:“刚才是我多疑,失礼了。请问前辈,我们该怎么称呼您?” “我叫李锡祥。”老人笑了笑,伸出两指,点了点他和雷阳,“后生可畏。你们两个不错,但如果想在成就上超过那些天生玄性出众的幸运儿,还要更努力。” 雷阳和关临风听到他的名字,都露出“久仰”的神情。 雷阳摸摸鼻子,笑道:“您老不愧是成名前辈,玄气场真强。我是得努力了,刚才我表现的还不如向瑶雪,实在惭愧。” 李锡祥看了瑶雪一眼,赞许道:“小姑娘并非修行之人,但灵台清明,不为外物所扰,可见本性真纯。难得!” 晴宜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位老前辈说瑶雪本性真纯,所以没有“中邪”。那她在洞外就被迷惑了,是第一个中招的,岂不是说明她思想最不纯洁? 她脸上的懊丧之色没有逃过李锡祥的眼睛。 李锡祥微微一笑,冲她招了招手,说:“你来,让我仔细看看。” 晴宜对眼前的老人仍有些畏惧,磨蹭着不敢上前。 关临风不动声色地轻推了她一把,陪着她一起上前两步,来到李锡祥面前。 李锡祥仔细端详她片刻后,温言道:“你不必害怕。其实,比起他们三个,你更应该觉得我亲近才对。” “为什么?”晴宜不解。 李锡祥问她:“你听过你这两位朋友说起修行的事吗?” 晴宜犹豫地看了关临风一眼,说:“听过一点点……好像是分为‘玄气’和‘玄性’两部分。玄气可以后天修炼,用来提高身体的能力,也是施玄术什么的动力和根本;玄性是先天的,影响施出来玄术的强弱。” 关临风点头赞许。 李锡祥微笑道:“那么,你可知道,你就是我刚才说的那种,天生玄性十分出众的幸运儿?” “我?”晴宜不敢置信,随即又遗憾地说,“可惜我不是玄师,浪费了。” “你以后可以学着当玄师啊!”瑶雪比她还兴奋,拉着雷阳和关临风,问,“对不对?” 关临风和雷阳一个看地,一个望天,都假装没听到。 晴宜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人生还可以有“当玄师”这个选项,甚至她是今天才确信世界上真有玄师这个职业的。她脑中一片空白,面对李锡祥的肯定和瑶雪的热情,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如果有兴趣,确实可以考虑考虑。玄师是个危险的职业,我通常不劝人入行,但看见你这么好天赋,我还是没忍住说多了。”李锡祥摇摇头,微笑道,“先不谈这个了。刚才你们在门口说遇到困难,是怎么回事?” 关临风将水鬼的事情说了。 李锡祥听完后,沉吟道:“这事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那水鬼如果真是当年那位冤死的赵家小姐,为何一百多年不害人,最近才开始害人?那位齐墨老板到底是人还是鬼,为什么要护着她?搞清这些,也许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也不一定要跟那齐老板硬碰硬。” “我倒是听过些传闻,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们。”左侧的石洞“卧室”内走出另一个老人。 那老人白发白须,皮肤黝黑,一身粗布衣服,想来就是那个山中隐士。 隐士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后,接着说道:“传说中,当年那赵家小姐冤死后化为水鬼,杀了仇人,又要向是非不分的族长索命。赵家请来玄师,本是想将那水鬼打个魂飞魄散的,但那小姐的生母不忍,苦苦哀求那位玄师。最终,那位玄师动了恻影之心,在他的帮助下,小姐的生母在附近山中为已经化作水鬼的女儿建了一座祠堂,设下能净化魂灵的法器、法阵,日日以香火供奉,希望帮女儿的亡魂洗去戾气,早日重新投胎。那祠堂的确有用。此后,水鬼一百多年没到南亭为祸。但我也不知道,这两年为什么又闹了起来。” 关临风忙问:“那座祠堂如今还在吗?” “就在这座山中。”隐士说,“日子久了,后来人都渐渐忘记了当初建祠堂的目的。这祠堂几次修葺、易名,如今被叫做‘圣女祠’。现在的人大多以为里面供奉的是位地仙,还常有人去祈愿呢。” 李锡祥说:“这样说来,要搞清这件事,那圣女祠是不得不去了。” “这阴雨天,若去爬山,你那老关节可还吃得消?”隐士白了他一眼,“我劝你还是在我这里休息,否则倒是拖累几位小友。” 听他这样说,雷阳和关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