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临风的目光执著地停留在晴宜背影消失的地方。他内心翻江倒海,努力想整理混乱的思绪,却难以冷静。 突然,“咣当”一声巨响,吓了他一跳。 他回过头,发现鬼恨屋子窗口的那块石头挡板掉了下来。 关临风微微皱眉,一个箭步冲到窗边,看见窗框上残留的碎冰渣,立刻明白这事和晴宜有关。 他听见守卫跑来的脚步声,当机立断,纵身跃进窗内,将石头挡板放回原位,用铁棍销上。 “什么东西的响声?” “这边没什么异常!再去旁边找找。” 纵然有守卫们的对话声干扰,关临风仍然敏锐地捕捉到了身后锐器破空的响动。 他侧身闪开,右手一挥,抛出点点金色的梅花。这是他跃进窗时就拈在指间的一招“梅魂”。 梅魂的微光照出鬼恨的身形。 鬼恨手握雁翎刀,一记横扫,将玄术凝成的梅花尽数挡住,跟着手腕一沉,接了一记又快又狠的崩刀。 关临风使出“竹影”,将将避开这一刀。他一边继续用梅魂牵制对方,一边迅速走位拉开距离。 鬼恨的刀舞得既快且匀,没让一朵梅花沾上身,防守之余,还能对着关临风来几下劈刺。 关临风实战经验不算少,但毕竟生在法制社会,很少有机会对抗这种规格的大刀。他只能见招拆招,靠着敏捷的身法,在屋内有限的空间里跟鬼恨周旋。 鬼恨几轮攻击落空,刀挥得更快了,劈、砍、挑、刺,招招凌厉刚猛,配合左右跳跃的步法,试图封住关临风闪避的路。 关临风看出他的意图,在他招式衔接的间隙,催动玄气,将竹影发挥到极致,几乎是瞬间移动到鬼恨后侧方的视线盲区,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鬼恨的刀也快到不可思议,一招蟒蛇出洞平刺过去,发觉刺空,立刻回刀在身侧抡劈,作为防御。 但关临风仍比他快了半步。 鬼恨回刀时,两枚附了梅魂的铁莲子已经重重打在了他的肩头。 关临风趁鬼恨肩部受创、刀势稍弱,双手各在空中写了一个“魄”字打了过去。 鬼恨挥刀挡住,但仍被这专门克鬼的玄术震得后退了两步。 关临风反手把窗上那根当作插销用的铁棍取了下来,口中默念,左手一寸寸抚过棍身。他手抚过之处,棍子表面出现了暗金色的梅花和线条,仿佛古董中的冰裂梅花纹。 他兜里只剩下十六颗铁莲子,需要省着用,而空手入白刃劣势太大,他必须找一个武器。铁棍对刀,占不到多大优势,但他将梅魂附在铁棍上,对鬼有克制作用,便能让鬼恨多一分忌惮。 鬼恨也已经调整好节奏,又是“刷刷”两刀劈了过来。 关临风挺棍迎战,一人一鬼斗得难解难分。 ………… 晴宜一路走一路哭,恍恍惚惚地回到自己屋子。 “怎么哭得这么伤心?谁欺负你了?” 屋子的角落里响起了一个温柔的男声,吓了晴宜一跳。 她立刻听出这是刘慕节的声音,想起无天、鬼恨等人的密谋,心中警铃大作,撒腿就往屋外跑。 刘慕节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屋门口,拦住了晴宜的去路。 晴宜险些撞在他身上。她后退两步,惊道:“你怎么做到的?” 刘慕节打了个响指。 屋角蓝光一闪,一截削成小人形状的白骨燃起了磷光。 刘慕节温和地笑道:“你瞧,也不是只有关临风才会玩代身术。” 晴宜咬牙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这么紧张嘛。我就是想安慰安慰你。”刘慕节踏上半步,伸手要帮晴宜擦眼泪,“怎么又哭了?还是为了那小子?” 晴宜躲开他的手,说:“我很好。你让我出去。” “你这样,我可不放心让你跑出去。”刘慕节语气亲昵,竟又往前逼近半步,再次伸手抚上晴宜的脸。 晴宜一把将他的手打落,斥道:“你别碰我!我的事情,和你无关。” 刘慕节“啧”了一声,似笑非笑地说:“你这样伤心,我看着心疼,怎么和我无关?” 晴宜忍无可忍,终于开骂:“你真让人恶心!” 刘慕节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几秒没说话。 晴宜抓住机会想逃,却被他一把揪了回来。 刘慕节脸色古怪,涩声问:“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你们到底喜欢这种人什么?” 晴宜敏锐地抓住了他的用词,问:“这个‘你们’都是谁?” “回答我!”刘慕节低声吼道。 自打晴宜认识刘慕节以来,这个相貌清秀的眼镜军师,始终都是面带笑容,一副成竹在胸、老神在在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失态。 晴宜不敢再打探刘慕节的秘密,可如果她老实回答关临风都有哪里好,只怕也会激怒对方。 她心思数转,突然问道:“是无天让你来找我麻烦的吧?可我怎么看不懂你这番操作?你在这儿对我演了半天霸道总裁的戏码,是打算施展‘美人计’吗?” 刘慕节没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