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对无天娇媚地一笑,说:“关键时候,还是我最有用吧?” 她右手红练一挥,缠住一块凸起的山石,像荡秋千一样飞到了山壁上,脚下踩稳后,又用左手的红练缠住更高处的石头,继续向上荡去。 晴宜试图用冰冻住姽婳的落脚点和红练悬挂的支点,让她打滑掉下去。可姽婳的动作太快了,每次在晴宜术法施出前就已经换到了下一个位置。 一眨眼的功夫,姽婳已经攀到了他们附近。她抛出红练缠住晴宜,想把晴宜拉下来。 晴宜也不示弱,伸手扯住那灼热的红练,跟她较起劲来。 昊磊看见这一幕,双手握紧山石,身体悬空对姽婳来了一记飞踹。 姽婳咯咯一笑,像空中瑜伽一般在红练上翻了一圈,轻松躲过。 此时,又有数支利箭飞来。 晴宜被姽婳缠住,无暇制作冰盾阻挡。 昊磊身体悬空,无法躲闪,右臂上又中了一箭。 他右手一松,身体猛地坠了一下,幸好他反应够快,左臂肌肉也够强,及时用左手抓紧山石。他重新调整了重心,让右手和双足再次落回山壁上,这才脱险。 晴宜眼见脱身无望,一咬牙,扯下系在她和关临风腰间的衣服,松开搂着关临风的手,喊道:“你们先走,回头再来救我!不然谁都走不了!” “那他们可不一定来得及!” 姽婳用力一扯红带,用使流星锤的动作,将晴宜往山壁上摔去。 关临风在晴宜松开他时,就反手抱住了晴宜。他将晴宜紧紧护在怀中,用自己的后背承受了这一下砸在山壁上的重击。 左侧肋部传来的剧痛告诉他,他很可能被撞断了一到两根肋骨。 他一手抱着晴宜,一手攀住山壁,很清楚他已经不可能带着她爬上去了。 好在昊磊听了晴宜的话,已经爬上山顶消失了。 关临风看了姽婳一眼,叹气道:“行吧,这次又是你赢了。你如果玩好了,就把我们送回地面吧。” “你要是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姽婳娇嗔道。她让关临风和晴宜抓紧红练,把红练慢慢垂下,将他二人送回到了地面上。 一群鬼兵立刻冲过来,将晴宜和关临风抓了起来。 “把他们关起来,严加看管。”无天下令道。 刘慕节已经被鬼兵们从山洞中救了出来。他腿上被晴宜捅了一箭,在一个鬼兵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到无天身边,建议道:“头领,这两个人要分开关,免得他们再搞什么小把戏。” “对!”无天赞同道,“分开关。” 两个鬼兵得了令,上前拖拽晴宜。晴宜稍表现出抗拒,那两个鬼兵便粗暴地把她的双手反别到身后。 关临风眉头一皱,甩开抓住他的鬼兵,可还没等他朝晴宜那边扑过去,左肋部受伤处便被刘慕节召出的白骨狠狠打中。他顿时捂着肋部栽倒在地。 刘慕节对抓住晴宜的两个鬼兵使了个颜色。 那两个鬼兵加大力度扭转晴宜的肩关节,让她痛哼出声。 “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刘慕节冷冷地对关临风说,“你再动手,吃亏的是她。” 关临风对刘慕节怒目而视,但他也听见了晴宜那声痛呼,不敢再有动作。 四五个鬼兵一拥而上,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临风……”晴宜刚叫了他一声,就被那两个鬼兵拽走了。 她被带回之前居住的石屋关了起来。 逆刑倒没有打骂她,只派了四个持刀的鬼兵守在她房间门口,不让她出去,也不肯告诉她关临风的情况。 鬼界的天不见日月。稀薄的光慢慢浸透浊重的天幕,就是白天的开始。灰黄的天光逐渐淡去,就是夜晚的到来。 晴宜坐在窗前,完整地观看了这从早到晚的天空,脸上的泪痕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一日三餐,逆刑也是正常给她配送的,可惜食物仍然只有粗粮饼和野菜汤。 晴宜要保存体力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每顿饭都强迫自己把食物吃得一点不剩。 这顿晚饭也是这样。 她用最后一口饼将碗底的汤蘸干净,把饼吞了下去,擦了擦手。 房门适时地打开,徐老带着两个鬼兵走了进来。 “饭吃好了吗?”徐老的语气亲切平常,仿佛是散步时遇到了街坊,“吃好了咱们就走吧?” 晴宜却很清楚,接下来的这顿“饭”,恐怕就不那么好吃了。 她绷起脸,想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沉声问道:“要去哪里?” 徐老盯着她看了片刻,不知道有没有看出她的外强中干。 他摇了摇头,说:“逆刑有求于你们,一直以礼相待,本来是不想为难你们的。但你这次闯的祸可太大了!逆刑北伐在即,秦洛川将军的部队是我们这次北伐的主力。秦将军的弟弟就是被昊磊抓回阴司的。阴司的陆判官以谋反的罪名,判了他弟弟魂飞魄散。秦将军和昊磊是不共戴天之仇。这个节骨眼儿,昊磊被你放走,逆刑总得给秦将军一个交代。” “他想要什么交代?”晴宜努力装出毫不在意的语气。 徐老笑了,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虚,说:“秦将军是个识大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