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关临风就跑来找晴宜和瑶雪。 “咱们去一趟乌村。”关临风急匆匆地说,“雷阳受伤了。” “怎么回事?”晴宜问。 “伤得严重吗?”瑶雪急道。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山里信号不好,我收到他消息后,回过去问他,就一直没收到回复了。所以我想赶紧去看看。”关临风说。 三人分头行动。关临风找何思迢要了些伤药。晴宜和瑶雪去找陈明珰帮忙,向陈家一位叔伯借了车钥匙,又安抚陈明珰安心在家等消息。三人匆匆下山,驱车前往乌村。 他们在距离乌村一公里的小河边,找到了雷阳和陈明景搭的帐篷。 关临风和陈明景打过招呼,钻进帐篷,拍了拍正在睡袋里闭目养神的雷阳,问:“你怎么样?” “你怎么来了?”雷阳刚一起身,又被睡袋拽了回去,手忙脚乱地摸索到拉链,费劲地拉开睡袋把自己解放出来。 “你说受伤了,我问你一直没收到回信,不得赶紧来看看你是否还活着吗?”关临风把装满药的书包放在他身边,“伤哪了?严重吗?” “昨晚我在荒宅蹲守,那个地缚灵又出现了。我为了示弱,一直没有搭理他,没想到他突然发狂,抄起一根凳子腿,从背后偷袭我。我一番打斗将他制住,用崔判官给我的名帖叫来了鬼使,给他带回鬼界去了。”雷阳卷起右边裤腿,露出缠着绷带的小腿,“我腿上让他扎了一下,没伤到骨头,问题不大。” 绷带上血迹斑斑,实在不像问题不大的样子。 “你这包得什么东西?我帮你重新弄一下吧。”关临风伸手就要去拆绷带。 “哎,男男授受不亲,别动手动脚!”雷阳打开他的手,“都说了没事。” 关临风懒得跟他多说,冲着帐篷门口喊道:“晴宜、瑶雪,来帮忙!” 两人早已等候多时,尤其是瑶雪,都忍不住从门帘缝里向里张望了。听到关临风的呼喊,两人立刻破门而入。 “我靠!关临风,你居然叫帮手!”雷阳迅速把领口大敞的速干衣拉链拉到顶,用好腿不轻不重地给了关临风一脚。 “男男授受不亲,女孩子总可以碰你了吧?”关临风笑着对她俩使了个眼色,“帮我按住他!” 面对晴宜和瑶雪,雷阳哪里好意思动手,瞬间被两人反扭胳膊控制住。 关临风不客气地拆掉他腿上的绷带,看到鲜血淋漓、几乎贯穿了小腿的伤口,不由皱起眉:“这伤口不是简单包扎一下就行的,你赶紧回云浮山,让何大夫帮你处理。” “啧,今天冬月十六,今晚是这个月最后一次能揪出那个罪魁祸首的机会。这个时候我不能走。”雷阳打开医药包,找出一瓶白药,草草洒在渗血的伤口上,又拿干净的纱布和绷带重新把伤口包起来,“皮肉伤,晚一天处理也死不了。这家伙敢找个伥鬼暗算我,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帐篷里已经挤了四个人,陈明景进不来,只能在门口劝说:“雷阳,你听临风的,先回云浮山吧。荒宅这边交给我就好。” 瑶雪一直绷着脸,这时也帮腔道:“你腿这样,就算今晚那个罪魁祸首出现,你能帮着打吗?你留下也没用,不如先回去治伤,这边让明景哥再想办法。” 雷阳脸色顿时一沉,烦躁地说:“我留下没用,你留下有用?今晚你去当诱饵吗?” 瑶雪一愣,随即脸涨得通红。她原是一片好意,莫名其妙被怼,也生出火气来:“有什么了不起?我去就我去!” “雷阳你好好说话。我们不都是关心你?”关临风推了雷阳一把,又劝瑶雪,“按照咱们之前的分析,在荒宅遇害的四个人都是男性,不能排除是女鬼花小怜为了报复男性而杀人。一来你经验不够丰富,去当诱饵太危险,二来你去了也未必能引出那个罪魁祸首。要不今晚我去吧,我身上玄气场最弱,之前我又从未在乌村露过面,应该更容易把那家伙引出来。” “开什么玩笑?”雷阳瞪他一眼,“你这身体才刚好了几天,又逞上英雄了?” 晴宜也反对道:“不行,太冒险了。” “放心,如果没有把握,我不会这么说的。”关临风拍拍晴宜的头,“之前遇害的几人,都是被诱导着自杀的,而不是直接被杀害。昨天和前天雷阳、明景蹲守时,这个罪魁祸首又特意派了地缚灵来试探。这些都说明,这个罪魁祸首并不善于战斗,只是善于蛊惑人心。我虽然失去修为,但这种精神层面的对抗,未必就输给他。而且还有明景在屋外照应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劝了一会儿,但关临风对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分析得头头是道,众人渐渐被他说服了。 晴宜满脸不高兴,勉为其难地表示:“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我也要留下来,否则我不放心。” 关临风拗不过她,只能答应:“行吧,到时你跟着明景,先照顾好自己,如果我需要帮助,你再来支援。” 于是,陈明景开车将雷阳和瑶雪送回盆池镇,找了三大家族的人带他们回明灭峰,然后返回乌村和关临风、晴宜会合,静待夜晚到来。 冬月十六日夜晚,关临风扮作户外徒步的背包客,入住乌村荒宅。 他吸取雷阳的教训,进屋之后便装作取暖,把所有尖利的木头都收集起来,在屋角生起火堆。 为了做戏做全套,他又取出户外烧水壶,烧了开水,就着压缩饼干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