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翔阳在吃午饭时告诉他的朋友们,最近他认识了一位很热心的前辈。这位前辈对他的关心包括但不限于偶尔询问他最近的训练进度,以及在足球部因下雨而取消室外训练时替他托球。
“足球部的前辈吗?!是谁啊?”
身为足球部的一员,幸治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也没有头绪这位乐于助人的前辈到底是哪一位。倒不是说足球部的前辈们有多么不近人情,而是这种替人托球的活儿的确有那么一点风险,即便是不能用手碰到球的足球运动,伤到手也是件很麻烦的事。
“是水谷前辈。”
翔阳正埋头吃着便当,没有看见他的朋友瞪大了眼睛,简直难以置信。
由于当事人忘记强调这位前辈是男子足球部部长水谷泽太的双生子姐姐,所以这一消息传出去后,男子足球部的所有人在第二天都带着一副见鬼的表情来到绿茵场上参加训练。
“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啊?”
泽太刚整好队就发觉不对劲,就连和他关系最好的足球部副部长山崎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训练赛过程中,本该传球给他的队员踢得十分犹豫,休息时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强忍疑惑一直到训练结束,水谷泽太揪住想要立刻逃离现场的山崎,逼迫他说出事情的真相。
迫于部长的威严,山崎一股脑说完前因后果,后退三步,补充道:“我可不是说给打排球的后辈托球有什么不对,只是……你没有悄悄做好事的作风吧?这种乐于助人的反差意外地有些吓人,你能明白吗?”
泽太试图反驳,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明明是对方对他怀有错误的刻板印象,但为什么莫名觉得自己理亏呢?事实上,给后辈托球的前辈是不是他已经没那么重要了。看上去他的部员甚至连同年级的同学都对他有很深的误解,难道在他们眼里他是那种冷漠无情,见死不救的类型?
“我有那么?算了,不是我,是我姐。”
懒得作过多解释,泽太挥挥手,回更衣室了。
给后辈托球的是水谷星奈。山崎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如释重负,接着仰天大笑,拍拍泽太的肩膀:“我就说嘛,怎么可能!”
这个消息很快恢复了水谷泽太在部员心目中的奇奇怪怪的迷之形象,然而传回一年级生的耳朵里时,事件的性质似乎又发生了改变。
“水谷前辈诶,那个水谷前辈吗!真的帮你托球了?”
翔阳点点头,解释道:“其实开学的第一天就认识了,之后偶尔会在便利店碰到……喂!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啊?”
聚坐在树下桌前的几个少年先后表示羡慕,带头大惊小怪的幸治脸上写着恨铁不成钢,严肃地搁下筷子。
“翔阳,我说,真的就只是给你托球吗?”
对这话里的隐藏含义后知后觉的当事人唰的一下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反驳:“我我我很感谢前辈给我托球的!你们别胡说啊!”
——
在背后被三番五次提起的水谷星奈打了今天的第三个喷嚏。藤原直美担心地看向她,询问她是不是昨天下午训练时淋了水后感冒了。
“没有,我好得不能再好了。”
星奈合上书,决定就趁现在,将她打算减少球队训练的事告诉藤原。
“部长,接下来的训练,我能不参加就不参加了,抱歉。”
水谷星奈难得提出这样的要求,放在平时她完全不会因为学习而主动暂停训练的。由于落下的功课着实有点多,星奈本人也不属于学霸类型,想要考进白鸟泽根本不是心血来潮夸下海口就能达成的,这期间要在学习上付出多少努力只有她自己知道。
“没问题呀,一年级的也很快能顶上,但重要的比赛你一定要来。拜托,新部员还没怎么见你踢正式比赛呢。”
雪丘的女子足球部不算强,但偶尔也能踢出一个还不错的名次,最近一次的正式比赛在整个赛区踢到了八强的成绩。星奈作为主力前锋之一,是球队不可或缺的一个角色。
“可是一年级新入部的中岛很强啊,体能也跟得上,不该多给点机会吗,部长?”
话当然是这么说,可要暂时放弃足球,星奈以前从没想过。一直以来,她习惯了每天踢完球浑身是汗地去便利店买东西,然后回到家美美地洗个热水澡。对于踢足球,虽然谈不上热爱,但确实很放松很自在。
当这种和别人比起来没那么努力却能踢得还不错的状态成为常态后,星奈一下子明白了泽太和她说到过的在踢球时产生的一种名为“快乐”的心情。现在突然之间要脱离那样的状态,不仅仅是心情,就连生活都觉得好像缺失了一块。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星奈因为熬夜看书顶着黑眼圈出现在家里的餐桌前,双目无神地一口一口咬着烤好的吐司片。妈妈惊慌失色,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抓住星奈的肩膀前后摇晃,惊呼道:“奈奈,不是非要去白鸟泽的,最近都很少见你笑了呜呜呜——”
“妈妈我没事的,我吃好了,我出门了。”
星奈咽下最后一口牛奶,慢吞吞地换上鞋,没精打采地出门道别,忽视了泽太向她投去的不可思议的目光。
“真的很没精神啊,你的努力方式就是翘掉训练加熬夜?”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
星奈沉重地打了个哈欠,开始暗自痛斥之前两年没有认真学习的自己。其实她的学习成绩也没有很糟,不过和每次都能出现在榜上前十的泽太比就差多了。
“我重申一遍,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泽太对此一点也不意外,从星奈下定决心要考进白鸟泽的那一刻开始,向来对生活并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