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蝉，你清楚我没有在开玩笑。”
“杀了我吧，至少让我最后能以人类的灵魂离开。”
你忽然就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气，一下子跪倒在地。举起手用力地捶了一下地面，坚硬的水泥地顿时碎裂。
“……”
此刻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无论是不死川师兄，还是响凯，都一意孤行地替你做好决定。
明明被逼迫着当刽子手，但你却觉得自己才是引颈受戮的被害者。
你现在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从一开始，你就一直在徒劳地做无用功。
“我是鬼。”响凯再次重复一遍，说:“我能活很久，可是阿蝉，你能陪伴我多久呢？”
人类的生命十分短暂，令他无法想象数十年过后，只留下他一个人渡过漫长黑夜的日子。
该是多么的孤独和悲伤啊。
“原谅鄙人的自私，请成全我吧。”
还能说什么呢。
又能做什么呢。
你真的，真的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
就像被困在连缝隙都没有的封闭铁盒，里面燃烧着熊熊大火，你避无可避，十指挠破，撞得遍体鳞伤，却发现根本无路可逃。
——即将被这场彻骨的冷焰吞噬。
只能哽咽得说不出话，忍受巨大的悲痛，止住颤抖握紧手中的薙刀。
雨水不断从你脸庞滑落，你举止僵硬地抬起手，像一尊麻木的，四肢缠满丝线身不由己的人偶。
“……不会让你痛的。”
你低声对响凯说，干涩的声音仿佛融化在雨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