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天时间邀请你去她家做客,还说可以带上朋友一起,人多热闹。询问你大概什么时候比较方便。
时间么……刚结束机能恢复训练的那两天应该有空。对了,也问问真菰有没有时间一起去聚会吧。
由于你没有对其他人提起自己险些丧命的经历,所以在主公大人开会分享关于上弦二的情报前,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
你并不想让朋友们担心。
下午温度升高,正适合冲瀑布。
以前你都是直接脱掉衣服去瀑布底下冥想,因为湿衣服粘在身上不好受,而且水很冷,上岸后风一吹就像冰一样贴在皮肤上。
反正当时还没发育,行冥先生也看不见。
但这次顾及到师弟在场,你就换上白色道服,和他一起顶着声势浩大的瀑布,在耸立的岩石上打坐。
水还是和以前一样冷,阳光透过被水汽熏染得青翠欲滴的竹叶,在缥碧的水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而远离树荫的湖心位置,则弥漫着被瀑布击碎溅起的澎湃水雾。
雾气和阳光交织,形成宛如翻滚金沙的灿烂景象。
你们两人被水雾吞没,明明离得很近,但隔着水帘,耳边又是轰鸣的水花声,顿觉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人。
充斥在灵魂里的那些令人痛苦的黑色杂质,此刻似乎被几欲贯穿身体的水流冲走,身体遭受水压捶打,灵魂却解脱般轻飘飘地游荡在雾气中。
就像远离尘嚣烦恼,到达一个充满光亮的空白之地。
“……阿蝉、阿蝉?”
你游离的灵魂顿时被行冥先生浑厚的嗓音扯回身体,这才回神,沾满晶莹水珠的浓黑睫毛颤了颤,抬起双眼看过去。
“刚才唤了你很久都没应声。”
担心你出事的悲鸣屿站在你身边,半躬腰背垂首对你说道。
激烈庞大的水流“哗啦啦”地击打在他块垒分明的背部,撞裂后的水花四下溅开。
他高大的身躯几乎将你笼罩,你从他的庇护中抬起头,水雾模糊了视野,令你产生行冥先生背上绽放着优昙花的错觉。
“我没事,刚才大概是入定了没听见。”
你说着向旁边看去,问道:“玄弥师弟呢?”
悲鸣屿将你牵起来,念了一句:“南无阿弥陀佛”才回答道:“坚持不住晕了过去,我已经将他送到岸边。”
此时已至黄昏,秋色的余晖落在林间,周围一切都带着柔光,温柔而恬静。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你静下心时完全没感到时间的流逝。
已经清醒过来的不死川玄弥正靠着暖和的岩石休息,看到你走近后,忽然像发现什么似的猛然起身,脸上充血,转头背对着你结结巴巴地提醒道:“衣、衣服!”
你暼了一眼湿淋淋地贴在身上,透出肉色曲线的道服,顿时恍然大悟。
“行冥先生,借一下你的袈裟嘛。”
疏忽了,因为行冥先生目盲,所以你完全没想到衣服湿透后贴在身上有什么不对劲。
于是你拢着悲鸣屿行冥的袈裟,小孩穿大人衣服似的卷起下摆,和师门一起回家。
“对了,好像还没正式介绍过,我叫青木蝉。”
你加快脚步凑近走在前面的师弟,对他介绍道。
“可以叫你玄弥么?”
总是以师弟称呼,感觉稍微有些疏远,不够亲切。
对方浑身汗毛直竖,脸色通红地说:“不要靠这么近啊!……随便怎么称呼都行。”
他说着挠了挠头,纠结了下才吐出“阿蝉师姐”四个字,接着问道:“你看上去一直都很轻松,是怎么做到的呢?”
“因为很爽哦,在瀑布下冥想就像被洗涤了灵魂,结束后感觉很轻快,所以不会觉得难受。”
你说着抬起酸软的胳膊,朝他竖起大拇指。
其实只是精神轻松,身体还是有些疲惫的,但你得树立起作为师姐的威严,有的话就不用说得那么清楚。
回去后你先换下湿衣服,接着又趁行冥先生做饭的空档,完成深蹲仰卧等体能训练。
饭后你们在禅室里听行冥先生总结今日训练,指出你们的不足,以及传授经验技巧。
夜里,在月亮躺进云被,万籁俱寂之际,你睁开双眼从床上起身,猜测大家现在应该都睡熟了,才披着羽织,蹑手蹑脚地溜出院子,朝瀑布的方向走去,。
抱歉啊玄弥师弟,我不是刻意背着你偷偷加训进步的。
你在心中默默道歉。
童磨那次抱着玩闹心态就能让你狼狈不堪的战斗,在你心头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那就是上弦的强度,那就是你们必须面对的敌人。
不变强的话,谁也保护不了。
然而行至半途,你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对黑黢黢的树林说道:“行冥先生,我已经听到你的脚步声了哦。”
听到你这么一说,悲鸣屿行冥才从树后走出来。
“你不应该在该睡觉的时候去训练,效果会很差,还会影响身体。”
他合掌低头望向你。
“可是——”你不甘心抿了抿嘴唇,说:“我总觉得时间不够,有莫名的预感促使我尽快变强。”
悲鸣屿行冥叹了口气,走上前将你抱起来,大概因为目盲,看不到你满脸写着不情愿。
“没有人能在一夕之间变强,阿蝉,你太急了。”
你坐在行冥先生的臂弯,他一手托着你,另一只手则扶在你的腰部,宽厚有力的手掌几乎能将整段腰肢扣住,你根本没机会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