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柱子上冷汗直流的游女吸引注意。
在人血的刺激下,她只露出一瞬忍耐的神情,就彻底被本能控制,张开獠牙朝惊恐的游女冲过去。
好在炭治郎及时从昏迷中醒来,匆忙横刀卡住她的嘴巴,焦急地大声喊道:“不可以,忍住啊!”
“克制住啊,祢豆子!”
纠缠之中,炭治郎被失去理智的妹妹一个弹跳顶破天花板,滚到二楼的地板上,吓坏了正缩在屋子里的游女和男客。
“……这种状态,得靠她自己清醒。”
一道熟悉的声音宛如平静清冽的水流,穿过混乱嘈杂的人群,传进炭治郎的耳朵里。
炭治郎顿时僵住,分神抬头向旁边看去。
你循着堕姬的气息找来,一边帮忙疏散人群,一边对正拼命挟制身下恶鬼的少年说道。
虽然才来不久,但你大概能猜出情况,那个女孩此刻的模样,你再熟悉不过,甚至能感同身受。
“不能吃人,睡吧,睡着就不饿了,我试过哦。”
你走到失控挣扎的同类面前,蹲下身,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
这个女孩身上的味道比你都干净,她不仅没吃过人,甚至可能还没吃过血食。
仅靠身为鬼的自控力很难做到,大概一直有人在约束她,是此刻正在努力控制她的红褐发色少年么?
你垂下眼眸,盯着少年的面孔陷入沉思,总觉得似乎以前见过,感觉很亲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尤其是对方耳朵上挂着的日轮耳牌,曾经闪现的记忆碎片中,好像有出现这样的东西。
对方的表情仿佛是见了鬼一样夸张,啊,这么形容好像也没错。
“阿蝉?”
他喃喃出声,先是迷惘恍惚一瞬,随后立马惊喜交织,接着由喜转悲,最后变得不知所措。
短短时间内竟然能有这么丰富多彩的变化,实在是震撼到了向来神情寡淡的你,以至于你微微睁大金色的双瞳,显得有几分佩服。
而且这个名字明明是第一次听见,你却分外熟悉,内心深处受到莫名的触动。
还不等你出声询问,右侧的墙板忽然就被狂舞的腰带劈裂,迸溅出无数木板碎片。
你挥开向你们飞来的大块木板,从浓密的银发中摸出一把窄长薄利的骨刃。
由于没有能装武器的工具,你一直都是将它卷藏在厚实的头发里,化出一条小蛇缠着。
“真是有你的,还能用只会让鬼燃烧的奇怪血鬼术。”
堕姬浑身压抑地从破开的洞口现身。
她身上还有不少正在愈合的狰狞烧伤,半张脸都被烧焦,于一片黑红的血肉中裸露出眼球和口腔。
注意到你的存在后,她更是满怀怒火地恨声道:“你也在啊,省得我之后去找……”
她话音未落,你就蓦地斜过骨刀,稳稳架住突如其来的袭击。
“铛——”
刀幅宽大的两把砍刀,重重击在相较之下无比纤细的骨刃上,荡出一阵刺耳的金属鸣响。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直到你化解攻击,后跳拉开距离时,炭治郎才反应过来,立刻劝阻:“请等一下,宇髓先生,阿蝉不是敌人,那个挥舞腰带的鬼才是!”
“哈?”
风驰云走赶赴至此的宇髄天元,闻言愣了一下,满是嫌弃地转头看了眼已经被他砍下头颅的堕姬。
“这只鬼太弱了,根本不像是上弦,你后面那只倒是——等等!”
戴着钻石护额,妆容鲜艳奇异的男人,像是刚发现了什么,抵住下巴盯着你端详半天,疑惑道:“这只鬼有些面熟啊。”
炭治郎艰难地把激烈反抗的祢豆子重新压制好,苦笑着回答:“她是阿蝉。”
你迟疑片刻,还是摇头纠正道:“我的名字是仙藻。”
“不,我不会认错,就算气味有些变化,但你就是阿蝉!”炭治郎无比确信地反驳。
与此同时,宇髓天元也终于从记忆深处回想起来,那个在几年前的柱合会议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剑士。
因为外貌和表现都值得欣赏,直到现在他都还残留几分印象,而且两个月前主公还在柱合会议上公布了她的死讯……
宇髄天元神情凝肃地打量对方,已经确认在任务中牺牲的剑士,竟然作为鬼复活了么?
“曾经是谁无所谓,既然现在是鬼,那就是敌人。”
他在心中遗憾地叹息一声,面上却毫无波动,边说边摆开进攻的架势。
炭治郎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忽然被猛然暴起的祢豆子给顶出窗户,“砰!”地一声砸到地上。
大概他得先耗费一番功夫,将失控的妹妹安抚下来,才能重新返回战场。
“可恶,居然敢无视我,还说我不是上弦!”
被砍掉脑袋的堕姬,这时候终于回过神,捧住自己掉落的头颅,忿忿大喊:“我可是上弦之六,我很强的啊!”
“你们都给我去死,去死!”
她气得放声哭嚎,语调扭曲地高呼道:“呜啊啊啊啊!哥哥!我被人砍下脑袋了啊,他们都在欺负我,你快出来!”
随着她宛如孩童的尖利哭喊,一个头发乱糟糟,腰部畸形的男人从她倒伏的身体中钻出,抱着她躲过宇髄天元的攻击。
“把脑袋装回去不就好了,一直哭也没用啊。”
妓夫太郎耐心地将妹妹的头颅捡起,放回她的脖颈上,边为她擦泪边安抚,背后就像长了眼睛一般,躲掉宇髄天元第二次袭击,同时挥镰反击。
那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