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利哉估摸出时间后就关上窗户,以免入夜后风大霜重,让父亲染上风寒。
“这样啊,那么就去通知门外的雏衣,让她带着那孩子过来吧。”
产屋敷耀哉说道。
等主公结束安排后,最压不住好奇心的甘露寺蜜璃才出声询问:“主公是要安排什么人和我们见面吗?”
“嗯。”
她看到主公大人点了点头,笑着对她说:“是个大家都认识的孩子。”
“或许见面时会吓到你们。”
因为疾病的原因,产屋敷耀哉不仅眸色浅淡,连睫毛也泛着枯白,这让他的微笑,显得有一丝哀戚。
“说起来,大家现在对祢豆子是否有所改观呢?”
他忽然抛出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话题。
“祢豆子表现得非常优秀!在这次和上弦之六的对战中帮了大忙,多亏她用火焰净化毒素,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宇髓天元毫不吝啬地大声地称赞。
他旁边的炼狱杏寿郎也点头赞同,夸道:“确实值得肯定,之前还在列车出事时帮忙拯救乘客,在此之前,我实在难以相信会有不吃人并帮助人类的鬼!”
随后蝴蝶忍和富冈义勇也表示认同,只剩还没亲自接触过对方的几个人没有随意评判。
“看到已经有这么多人能接受她,真是令人高兴。”
产屋敷耀哉颇感欣慰地说道。
就在这时,盘在伊黑小芭内肩上的镝丸突然竖起身子,它尖尖的脑袋朝向门口,嘶嘶吐信。
发现镝丸躁动的伊黑小芭内,没隔多久也感应到了什么,戒备地盯着那扇紧闭的纸门。
“原来,昨晚感受到的气息并非错觉啊。”
悲鸣屿行冥双掌合十低声说道,没有像其他人一般应激站起,显得很沉稳。
“请诸位安心地坐回去,我昨日就已经接见过那个孩子,她没有恶意,我也希望大家能宽容以对。”
产屋敷耀哉安抚着拔刀而立的剑士们,叹息道:“毕竟她是——”
随着“咔啦”一声,障子门被人推开,微弱的银辉如月光般倾泻进室内。
“阿蝉。”
他的话音终于落下,如同温柔春夜里忽然落下的惊雷。
仿佛有神明伸出恶作剧的手指,按住正在走动的时针,将时间暂停。
霎时间空气像是被抽走了一样,几乎所有人都屏息静气地看向门口,和室里落针可闻。
你一开门就被这阵势给吓了一跳,差点重新将门给关上,好不容易才止住逃跑的冲动,尴尬地对他们笑了笑,以示善意。
这些人好多都很面熟,你对他们还残留着些许印象,或许是以前关系比较好的同伴。
“开玩笑的吧?”
不死川实弥用他微微颤抖的声线打破死寂,他的瞳孔微缩,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你,压抑着几欲吞没理智的强烈情绪,哑声道:“不可能,不可能是阿蝉!她早就牺牲了,不可能是阿蝉!”
“她不可能会变成鬼!”
嘶喊出声的那一刻,他双眼充血,额跳青筋,神情近乎狰狞。
另一边的炼狱杏寿郎,此时也从震惊失语中回过神,同样难以置信,略有些急促地说:“我确定当时阿蝉已经死亡,并和另外三名剑士一起将她埋葬——”
“墓穴是空的。”
产屋敷耀哉心平气和地回应道,并让辉利哉将隐部近些天来收集到的资料分发下去,以便诸位剑士了解情况。
直直盯着你的好几道视线这才移开,那些情绪激烈的视线如阳光般灼烧着你的皮肤,以至于你一时间僵在门口没敢动弹,直到现在才终于松了口气,正式踏进屋子关上门。
你本来想挨着比较信赖的产屋敷耀哉坐,那样会稍微让你有安全感一些,或许是本能天性,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你不想靠近那些曾经的同伴们。
明明昨天并不觉得很为难或者恐惧,现在一见面却开始慌张和胆怯起来,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敢面对严厉的家长。
但毕竟身为鬼,要当着这么多的柱的面,坐在鬼杀队主公的旁边……
你的情商及时制止了你的想法,最后还是选择留在门口,这个位置挺好,一旦出了什么问题方便逃跑。
来这里之前的决心和勇气,就像气球里的空气一样,脆弱的外壁一旦被戳破,就呼呼地泄了个干净。
从那些人身上传递来的深沉情绪,堆积成澎湃巨浪,你能感受到那击碎岩壁的力度,站在悬崖边上忐忑难安。
这是你第一次面对那么复杂又猛烈的感情,从他们的气势,从他们的言语表情,从他们死死盯着你的目光中源源不断地朝你拍来。
你硬着头皮拘谨地站在门口,尽力收敛身上的鬼气,像是个等待审判的罪犯。
啊,这么一想倒也没错,毕竟你是鬼,就算没做过坏事,或许在他们看来你的存在本来就是罪过。
刚才那两个经常出现在记忆碎片里男人,说的话都充满着否定意味,似乎比起你变成鬼重新出现,他们更愿意相信你早已死去。
这么一想,你原本期待与故人相遇的心情,就像是被淋了一盆冰水,有些意冷。
于是你挑起一缕头发用手指缠弄,让自己分心不去在意。
还是待在胧华屋更幸福。
那些柔弱又娇嫩的生命,对你亲切友好,非常关照,一起唱歌跳舞吹泡泡的时候,真的很快乐啊。
所以你才得离开,不能给她们带来麻烦。
“原来如此。”
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