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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只蝉(1 / 3)

因为你垂着两条长长的辫子,不方便换衣服,所以就只披了件较厚的黑羽织出来见客。

不死川实弥此刻已经压下了刚刚的尴尬,正站在博古架前打量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收藏。

他的目光在某个眼熟的木盒上停滞片刻,才一言不发地移开。

“我去烧壶水,请坐在这边稍等片刻。”

你明白待客之道,拎起铁壶就去水缸舀水,然后捡出角落里的炭炉和钳子,夹了几枚炭进去。

期间那位满身伤疤的客人,就那么坐在矮桌边,注视着你无比家常的举动。

寻常到竟然让他觉得你还是普通的人类,和从前没有差别。

然而那只是一阵令人恍惚的错觉,你搭在身后随着动作晃荡的银色长辫,正时刻提醒着他你现在的身份。

“怎么不把头发擦干?”

把铁壶搁到烧炭炉子上时,你听到对方问了一句。

“那样就要解开辫子,太麻烦了,我可是编了一下午呢。”

你说着将长长的麻花辫往怀里一捞,才坐到软垫上,免得还在渗水的头发接触到地面。

正当你抬起头准备问不死川实弥的来意时,他就“啧”了一声站起来,走到你身后二话不说解开你的发辫,不顾你一连串带着劝阻意味的“诶诶诶”,非常利落地脱掉短羽织,用它来给你擦头发。

啊,你辛苦劳动了一下午,连洗澡都舍不得解开的辫子啊!

这还是你第一次亲手编的辫子啊!

你的表情十分沉痛,宛如哀悼,但站在你身后的罪魁祸首却看不见。

“放心,我来这里前刚换了衣服。”

不死川实弥察觉到你的消沉和僵硬,理解成别的意思,不耐烦地补充了一句。

“哈哈,是吗。”

你失魂落魄地以捧读的语气敷衍回应。

在胧华屋的时候,和你关系亲近的游女也偶尔会帮你擦干头发,她们好像很喜欢你缎子似的华美银发,也很享受搓揉的感觉。

你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攻击你的风柱,居然会以和她们差不多的轻柔力度,耐心地搓揉你湿漉漉的长发。

哪里搞错了吧?他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对方那强烈的存在感,以及正为你梳理头发的手,都让你感到如芒在背,头皮发麻,尤其是当粗糙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你后脖颈时,更是让你差点跳起来。

你的头发作为血鬼术的载体,带着一定程度的活性,虽然不会在断裂时产生痛觉,但当有人触碰时,还是能感受到。

如果你是敏感的猫咪,现在一定已经炸毛了。

太近了,对你而言这还是第二次见面,就算你们以前是相熟的朋友,这个距离也太近了,简直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热度。

你将这份惶恐的情绪归结于距离太近不够安全,毕竟他可是猎鬼人,而你的脖子正处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后脖被碰触过的那片皮肤,现在还有点酥麻。

“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在想远离又不敢动弹中饱受煎熬的你,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其实你还想问问这个男人的名字,之前的柱合会议上,你只听到别人叫他“不死川”,知道他是风柱,却不知道他的名字。

但你直觉不能让他发现你连他的名字都忘了,实在不行的话,称呼“不死川先生”总没错吧。

不死川实弥停顿了一下,皱起眉嘀咕道:“你还真是忘得干干净净啊。”

“我们以前在同一个培育师门下训练过,你算是我的师妹。”

闻言你大为震撼,不禁质疑道:“可你一见面就想杀我诶,我还以为我们以前关系不好或者是仇人……而且我不是岩柱的弟子么?”

你感受到对方擦拭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你才听见他回答道:“因为你后来转去学岩呼了。”

“我当然仇恨鬼,恨到就算死也要扯着它们一起下地狱!”

他这句话说得又低又重,透出咬牙切齿般的杀意。

你被这股无差别的杀意激到,下意识就抽身退开,接着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无言又心虚地看向对方。

不死川实弥也正好也神情复杂地望着你,语气僵硬地说:“你不一样,既然你还没有吃过人,我就给你个机会。”

明明他心里想的是“但是我没办法去恨你”,说出口时却成了另外一句冷硬的话。

刚才还带着几分温馨的气氛,此刻骤然降温,不死川实弥重新坐了回去,将湿漉漉的衣服团在旁边。

你顺了顺自己的长发,他擦得很细致,现在差不多已经半干,不会再滴水。

“谢谢。”

也不知道你感谢的是他屈尊为你擦头发,还是他的不杀之恩。

炭炉上的铁壶从壶嘴冒出滚滚热烟,显然肚内的水已经在沸腾。

在你拎起铁壶倒水时,不死川实弥才烦躁地收起心绪,开口问道:“你的身体现在是什么情况?”

“目前来看就是不受支配和束缚,除此以外和别的鬼差不多。”

因为泡茶很麻烦,你就只倒了两杯热水,放在桌上等凉。

“唔,倒是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我能睡觉,太冷的话会感到困倦,睡着后偶尔还会做梦,而且也能靠睡眠降低消耗。”

你是在和童磨相处时,才明显察觉到自己和其他鬼具有差别。

“他们好像不能在人类面前念出无惨的名字,但是我可以,另外他们离得很远也能彼此感应传递讯息,而我不行,我什么都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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