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漓从天牢中逃出,便趁着夜色到处询问。
他偷偷跑遍三界的每个角落,终于在忘川边问到了云琬的踪迹。
莽疏在后边追着:“哎哟我说,你这身上的伤还没好呢,满地乱跑什么?你真是不怕再被抓走啊?”
“我可不想被做成烤蛇,或者被四分五裂。”莽疏比划道。
“若真出事,你便说是我威胁你的就是。”萧漓无奈道。
“她去了人间。”他和莽疏道,“走吧。”
“这就走?姑奶奶,啊不,姑爷爷,你不休息啊!”莽疏无语跟上。
连着一夜跑遍三界,一天亮又要去人间。
萧漓没有理会,往前走了几步,又停在忘川水边。
“那个方向,好像就去往生了。”他道。
“可不是吗?”莽疏道。
萧漓转过头,不好意思地瞥着忘川水:“我好像不知道,怎么去人间?”
苍翠的黎原,不再是风雪漫天。
鬼主带着大军来到此处,却突不破黎原的结界。
他带着白芷给的玉戒,本可以打开先神设下的黎原结阵,然而几番试探,玉戒竟起不到一丝效果。
“该死,这黎原何时有了如此牢固的结界!”
他恼怒道。
“我们和那狐狸约定分权,得了对这忘川地界的管辖。他莫不是在耍我们?”鬼女结缡道。
“主上,远处那是——”鬼军中有人道。
翠绿的黎原草原中心,长着一朵赤红的血莲花。
大清早的不周山。
虞渊正用早膳。
他端着碗,轻轻吹了一口热气。
房内突然晃动起来,黑紫色的光阵亮起,而后出现两人。
“怎么样萧漓,我法力强吧!”莽疏站稳在地,自夸道。
“还凑合。”黑衣男子道。
二人转过脸,望见身后正不悦望着自己的虞渊。
“那家伙真是的!”莽疏走在下山路上,还在计较着刚刚的得失,“咱们明明没损伤他什么物件,拉下个脸就要咱们赔钱!不赔就不放我们走!”
“这不周山守山的家伙竟然是这样!”
他走在石阶上。
“比起这个。”萧漓不耐烦地走在前,用手遮挡着照在脸上的阳光,“你不觉得,这石阶格外地多吗?”
“我们已经,走了两个时辰了。”
放眼望去,二人身边,竟还是云海皑皑。
“神主!”
天界神主殿,白芷正坐在殿内理事,有人跑来报告道:“战神从天牢跑了!”
他已然身着白色的神主服饰,一副威严端庄的模样。
“什么!”他闻声站起。
远处鬼主又带人跑来,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白芷!说好给我忘川界的统辖!你竟还动手脚?”
“我动手脚?”白芷摆手让一旁报事的人先下去,又背起手走出与鬼主道,“我为何要在忘川动了手脚?”
“忘川界只有鬼族在寒冷的黎原生存,他们自古便被关在结界里。”他对鬼主道,“我已把玉戒借给你破阵,进不去结界,是你自己没有本事。”
“谁知你给的玉戒是真是假!”鬼主掏出玉戒道,“我警告你,我鬼族与你妖族一同起事,你们若想过河拆桥,我鬼族此刻便群起而攻,叫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说这玉戒是假的?怎么可能?”白芷一把夺过玉戒,一个使力发动法术,玉戒泛起绿光,身旁的神族兵立刻跪在地上难以站起。
“不假?那怎会?”跟在鬼主身旁的结缡道。
“你们还看到什么了?”白芷端详着玉戒,丝毫不在意一旁跪着的一众人。
“赤红的,血色的莲花!”结缡道。
她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那花比我的结缡花还要漂亮!”
“大人!”
经过几日舟车,终于又回到国师府。
十七正从府中跑出:“想死您了!”
他张开怀抱,就要上前抱住萧漓。
萧漓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十七放下双手,毫不尴尬,继续道:“莽疏叫我自个待在府上,说要去帮您办事几日。谁知道你俩半个月都没回哎!”
他埋怨着。
萧漓瞧着他那张有些长胖的脸:“看样子你过得挺好的。”
“确实是有些清闲。”他挠着头,不好意思道,“这半个月也不知怎的了,一点差事都没有,陛下竟也没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