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好奇地看着时寒黎,问:“你是新来的吗?我没有见过你。” 脏兮兮的外表下,声音清润柔雅,有着自己独特的韵律,非常好听。 时寒黎没有回答他,她把人扔下去之后就开始打量四周,这里仍然没有脱离地下的范围,是一片长满荒草的空地,只是和别的地方不同的是,这里似乎是某个边界,不远处极高的上方有个洞,清澈的月光从洞里洒落进来,给这片杂草地笼罩上一层薄纱般的光。 陌生的男人见时寒黎不回话,不但没有生气,甚至心情颇好地耸了下肩,用含着笑意的声音说:“刚才管道里的毒气机关是你触动的吧?让我不得不放弃小心赶紧逃命,不过谢谢你接住我,不然我腿说不定就断了。” 时寒黎这才看向他。 “既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快点离开。”她声音清冷,“我已经引起了她们的注意,一会这里就该被围起来了。” “跑?都进来了还怎么跑。”男人露出和脏脸比起来过于干净的白牙,“管道里有毒气,我又回不去,而如果没有她们的引导盲目跑进城里,等待我的说不定还不如毒气呢。” “你知道城里有什么?”时寒黎问。 这两个人,明明都是逃犯的身份,却一个都没有紧张的模样。 “我知道——但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男人露出狡黠的眼神,“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很划算吧?” 时寒黎盯着他:“时寒黎。” “时寒黎。”男人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似乎很是乐观开朗地点点头,“行,算是知道即将和我共赴黄泉的人叫什么名字了。” 时寒黎:…… “我可是偷偷逃出来看月光的,虽然不知道你逃出来干什么,但结果都一样。”男人说,“对付敢私自逃跑的人,她们一向不留什么情,所以我们可能就一起进蛇肚子里啦。” 时寒黎默默地移开目光,声音平铺直叙:“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哦对,城里有什么。”男人好像才想起来这回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没涂泥的手白净修长,“据我所知,城里全都是女王大人养的‘小宠物’,可比进化者难缠多了,而且它们聪明得很,完全能认出谁是自己人,我劝你不要想自己出去——当然你应该也出不去。” 这片荒地是被封死的,是一个死角,唯二能离开这里的,一个是通风管道,一个是最上面的孔洞,这个距离目测有上百米,边缘光滑,哪怕是徒手攀岩的健将也上不去。 时寒黎听完这几乎是宣判死刑的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走到墙壁的边缘,伸手摸上去。 “你这是在干什么?”男人好奇地跟着她,“莫非你会穿墙术吗?” 时寒黎不搭理他,她细细地摸了摸墙壁,然后在男人骤然变得惊愕的目光中,从宽大的外衣口袋里掏出来一只小手/雷。 这手/雷沾水了,时寒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她平淡地说:“后退。” 说着她拉开引线。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