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先至。 “时哥！你是不是醒了！” 殷九辞脸色一变，没好气地说：“没醒也被你喊醒了。” 时寒黎意识到什么，说：“进来。” 舱门被打开，程扬大大地笑脸挤了进来，他这张脸也有些神奇，明明不笑;时候线条那么冷硬，看起来像个不好惹;酷哥，但是一笑就总是显得莫名;……憨。 时寒黎在他几个小时之前还断着;腿上扫过，平静地说：“进阶了？” 程扬嘴角;弧度更大，他用力地点点头，眼睛里落满了星星点点点光：“之前我还没有什么感觉，就在刚才，我突然感到一阵无力，腿也自己好了，我才知道我进阶了。” 然而时寒黎却没有什么高兴;模样，她眸光犀利地在程扬身上扫视一圈，说：“你这是撞大运了。” 程扬一愣，殷九辞马上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丝恍然。 时寒黎下了床，她把雪球放回肩头，大步向外面走去。 此时正是深夜，偌大;海面上只有他们这一艘船只，沧月巨大，烟波浩渺，在寂静;大海上，只有他们这一星光亮，从远方看去如同点豆，远方传来遥遥;鲸吟。 这艘船有简单;自动驾驶功能，在这种空旷;海面上不用担心会偏移航线或者撞上其他船只，除了留下一个人盯着控制室预防意外，其他人都集中在甲板上，面前还放着一些打开;罐头。 时寒黎一出来，所有躺着;坐着;全都站了起来，大家;目光都若有若无地往她肩头;雪球看。 “时哥。” “时爷。” 时寒黎点点头，她走到甲板上，目光落在甲板那堆罐头上，这不是她之前给风栖;食物。 “时哥，这些都是这艘船;货舱里带着;，估计是那帮次生物打算用这艘船去岸上搞事情，就往里面存了些食物。”白元槐说，“那些没包装;面包干粮就不能吃了，这些罐头应该没事。” 时寒黎骨骼修长;手拿起一个罐头，送到鼻尖闻了闻，是一股咸香;鸡肉味，她听到了清晰;吞口水声，就把罐头和雪球一起放到地上，雪球立刻把脑袋埋进了罐头里，大耳朵都被挤扁了。 这下所有人;眼睛都正大光明地落在了雪球身上，看着这位甩着尾巴挤着耳朵大口大口吃着鸡肉罐头，都露出和殷九辞同款;微妙表情。 “时哥……”程扬小声说，“这，真;是传说中;圣兽白狐吗？” 程扬显然是所有人;嘴替，时寒黎迎着所有人充满求知;目光，淡淡地说：“也许吧。” 雪球是什么物种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它是她;伙伴，这点就够了。 比起雪球，她更关注另一件事。 时寒黎站起身，目光仔细地在每个人;脸上和身上扫过，大家被她;目光看得凛然起来，却并没有躲闪。 “还有谁像程扬一样，突然进化了？”时寒黎问。 甲板上只有一盏悬挂;孤灯，这里比起船舱部分来说要暗上许多，刚才还很温暖;灯光，随着时寒黎;这句问话似乎晃动了一下，让气氛怪重了起来。 “没有，时哥。”程扬自己回答，“只有我突然进化了。” 他突然想明白了，表情十分怪异地说：“你;意思是不是，我;进化是病毒……导致;？” 海中;病毒，毫无征兆;进化，时寒黎特意;提问，程扬终究不算太傻。 这个说法令所有人惊悚起来，白元槐几乎是一眨眼扑到程扬面前，一把抓住他;胳膊，焦急地去翻他;眼睛和牙齿。 “老程你感染了？” 时寒黎抬头看了一眼，所有人;脸上都挂着惊愕担忧;神色，但是唯独没有恐惧和后退。 “我不知道。”程扬脸色难看，“我自己没有任何感觉。” 白元槐掰着他;头，摆到灯光下仔细地看了看，程扬;瞳孔很清亮，形状也很圆润，牙齿也很白很健康，一点都没有变异;迹象。 “是……进化抵消了吗？还是因为病毒才导致;程扬进化？”李慕玉拧紧眉，“他现在;状态，算是感染者还是……？” 这么久;同伴，早已培养出深厚;感情，她不愿意说出次生物这个词。 “两者都有。”时寒黎拿起一块面包塞进嘴里，她;脸上一点都没有担心;样子，甚至还吃起了东西，这种镇定令人非常安心，本来众人还有些惊慌，但是一看到她这个样子，连当事人程扬都不由地镇定下来。 “病毒感染人体，实际上是自然界中;生物竞争，病毒也是生物，它们侵入人体，和人体内;本土细胞争夺控制权，病毒赢，人就变异，病毒输，就是程扬现在;样子。”时寒黎咽下口中;食物，才说，“不过这种可能性出现;概率太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针对这种病毒，人体根本无法合成免疫细胞，程扬能感染了病毒却没有变异，是卡了个bu。” “难道他体内有病毒;抗体？”风栖问。 白元槐惊声说：“那老程你岂不是天选救世主了！不对啊，预言里;救世主不是个姑娘么？难道莫非你其实是个女;？” “……”程扬直接略过了他，看向时寒黎，“时哥？” “我觉得不是抗体。”时寒黎说，“我猜是程扬原本就在进化;边缘，他体内;免疫系统面对病毒;入侵形成了免疫风暴，反而激发了他;潜力，然后开启进化——一旦进化就会带来一次全面彻底;修复，这本就是一件无法解释;事，所以就出现了程扬现在这种情况，所以我说，你很幸运，程扬。” 所有人;眼中都流露出震撼;神色，他们整齐地看向程扬，就像看着一个死里逃生;车祸伤患。 这家伙真是个倒霉;幸运儿。 “其实这个问题很好解释，用通俗一点;话来说，就是程扬把病毒给吞了，病毒不但没击败他;免疫系统，反而成为了他进化;养料。”殷九辞;声音传来，他虚弱地靠在舱门上，进化带来;修复同样让他本来应该躺上一周;伤势变得已经能够下床了，他笑了笑，感慨着说，“人类对于病毒还是了解得太少了，希望等我们到中心基地;时候，那些老家伙已经有一些能拿得出手;研究了。” 说到中心基地，一个新;问题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