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她做决定。 “不着急，让雪球来选吧。”时寒黎说，“如果它愿意和我缔结契约，我就同意。” 就在时寒黎说完这句话之后，她腿上原本翻着肚皮;小狐狸一骨碌爬了起来，它两条后腿立在时寒黎盘起来;腿上，伸着爪子去扒拉她;手指。 “它看起来……好像比我们急多了。”风栖眨了眨眼睛，“如果我没有弄错，雪球好像从一开始就是主动粘上阿黎;，是吧？这种高级生物肯定是有智力;，说不定阿黎身上有什么从一开始就吸引了它，否则这一路山高路远，它没必要紧粘着一个人类。” 其他人都同意了这个说法，不说雪球在沙漠里;时候有多粘时寒黎，甚至赶都赶不走，光在地下城;那段时间，大家都有目共睹。 时寒黎眼中闪过一丝动摇，她垂下头，鼻尖凑近雪球;，试探着问：“你想和我缔结契约么？” 雪球毫不犹豫地大力点头，眼中甚至还有一丝很明显;急切和不满，好像在问她你怎么才问这个问题？ 时寒黎有些语塞，在她身旁，程扬噗地笑了出来。 事到如此，时寒黎也不再犹豫，她用一只手掌托起雪球，就像当时血液融合时一样，她合上眼，用鼻尖轻轻碰触上雪球;鼻子。 刹那间，一只巨大;白狐虚影在她身后浮现，连一秒钟都没有，就再次消失了，与此同时，消失;还有时寒黎掌心;雪球。 时寒黎额间红色;云纹一闪而逝，她睁开眼，看着紧紧盯着她;大家，轻轻点了下头。 “雪球没有排斥，它进入驭兽空间了。”她顿了顿，又说，“它觉得里面比外面舒服，不想出来了。” 事情尘埃落定，大家都发出如释重负;笑声，零零散散地说起话来。 关于雪球，关于墮神党，关于中心基地，直到时寒黎出来归队，大家才放心地讨论起这些话题。 时寒黎问谢乔和李慕玉：“你们怎么安排;守夜？” 李慕玉对她讲了，时寒黎听完，说：“我自己一队，这么轮换，大概每个人三天才会守一次半夜，不会影响调整休息。” “今天已经后半夜了，我刚睡醒，先由我开始，你们都去睡觉。”她站起身，把剩下;食物全都收进空间，“现在病毒;潜伏期还没有过去，睡觉最好不要太死，时刻关注自己;身体情况。” 大家都听话地应是，然后开始收拾残局，把吃完;垃圾都收起来，堆入另一个小一些;货舱。 这艘渔船;规格不算小，应该足够二十个人;队伍出海打渔，他们十来个人住绰绰有余，众人陆续进船舱睡觉，甲板上渐渐安静下来。 时寒黎在船头找了个位置，紧靠着边缘坐了下来，船舱里;灯已经关了，只给她留下了甲板上;那一盏昏黄;灯，看起来莫名给大海笼罩上一层神秘感，仿佛应该有个苍老;水手正坐在那里，讲述着关于大海;传说。 除了时寒黎之外，还有一个人没有离开。 风栖原本就坐在靠近船舷;位置，在帮忙收拾了东西之后他又坐了回来，就这么撑着下巴望着海面，和时寒黎各占一边，互不打扰，也没有人说话。 他;长发重新被束了起来搭在肩头，从时寒黎;角度看去，他;侧脸立体温婉，有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宁静。 两人就这么默契地坐了许久，风栖动了动，向时寒黎这边靠近，船头一沉，坐在了她;旁边。 他看时寒黎;目光一直盯着下方;海面，不由好奇地也低头看去，这一看让他脸色一变。 一只丧尸正直挺挺地飘在水面下，脸被泡得浮肿脱落，一眼都能看见他;头骨和牙龈，它直勾勾地盯着上面，似乎很想出水袭击这新鲜;猎物，但是比低级丧尸稍微强上那么一点;直觉让它警惕地不敢动作。 “……你一直在看着这么没有美感;东西吗？”风栖问。 “我收敛了气息，想试试它会不会上来攻击我。”时寒黎说，“三级丧尸也没有智慧，但是它;本能比一二级;要强一些，如果在这里;是一二级丧尸，也许已经上来了。” 说着，时寒黎抽出黑骨刀，凌厉;刀光闪过，光凭刀风就这么削断了三级丧尸;头。 风栖看着，说：“阿黎，你现在已经比宇文领主更强了吧。” 时寒黎说：“她会给我造成一些麻烦，但最后结果会是我赢。” 轻描淡写，却包含着绝对;自信。 风栖知道她从不说大话，她也用不着吹嘘自己，他怔了一下，露出温软;笑容：“我明白大家为什么都不想和天才出生在同一个时代了，真;很容易产生嫉妒和无力感，没想到在末世之后，我倒是体会到了从前一些人恨我;理由。” 时寒黎看向他，风栖将被海风吹乱;发丝拢了拢，很坦然地说：“在以前，很多人提到我;称谓都是‘那个自命不凡;天才’。” “你是天才，我不是。”时寒黎说，“如果你们从小经受和我一样;训练，未必会比我差。” 风栖笑着摇头：“哪个天才是凭空蹦出来;？大部分所谓;天才，除了真;有那么点天分，更多;都是靠资源训练，名声营造，起点本就和其他人不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好比;。但是吧，很多人想不开，非要用自己;普通经历去对比别人为之付出了几十年;长处，就很容易生出我刚才说;负面情绪，我之前一直没想通一个问题，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时寒黎没有问他想通了什么，风栖也没有说，他们一起坐在船头，风栖轻轻哼唱起一首优美;歌。 他刻意唱得很轻，很柔，时寒黎感到一阵无形;力量从他身上扩散出去，她明白这是在为入睡;伙伴们梳理精神。 时寒黎静静地等他唱完，突然说：“任何能力;使用都不是毫无代价;，你接收了这么多负面情绪，自己;精神该怎么调节？” 她看向有些意外;风栖，“没有人会永远开心，你;精神负面在哪里？” 风栖说：“那你呢？你经历过那么多事，难道你永远没有负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