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尖,它抽搐了一下,条件反射想拔刀出来。 她不动声色地稳住了呼吸。 不能动。 现在去招惹灾厄,除了让所有人都在这外没有任何作用,连拉维诺都对它恐惧至此,目前她绝对无法杀它。 章鱼一路狂奔,直到天色渐亮,视野逐渐开阔,显然换了片海域才渐渐地放缓了速度。 时寒黎抬眼看向屏幕上显示的地图,那代表他的坐标赫然已经离开了银霜海的范围,进入了赤霞海。 一夜间,拉维诺带着他横跨大洋,可见它对身后那片海域有多么讳莫如深。 其他人不知道这点,只惊愕章鱼的目的,把他带到赤霞海来做什么?难道这还有它的同类,想呼唤它出来享受一顿难得特殊的美餐? 章鱼彻底停在了辽阔的海面上,这周围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物的踪迹,章鱼的脑壳浮在水面上,如同一块孤独的岛屿,它停在那,小心翼翼地把一直卷着的探测器放到了头顶,就在船的旁边。 没有人敢动,只有时寒黎毫不犹豫地开启了舱门,这就像打开了一个开关,呆滞一夜的人类都试探着活动起来。 “时哥哥!” 郑岁岁飞跃出船舷,一个跳入船舱,然后她就愣住了。 血腥味,呕吐物味,尸体味,以及一些只有手术室才会闻到的复杂味道混杂在一起,船舱的人各有惨状,战场的惨烈战况扑面而来,郑岁岁怔怔地看着面,泪水不自觉地流下。 在看到时寒黎后,她颤抖着抓住她的手,看着她身上的斑驳血迹,眼泪止不住地大颗落下。 “时哥哥……” 时寒黎反手握住她,把她推向邢羽风。 “去学着帮忙。” 其他人靠近过来,大家都没有说话,沉默地收敛尸体,收容伤员。 经过一晚的漂泊,所有人都有些麻木了,反正这章鱼没有伤害他,这苍茫大海上没有二个岛屿来做根据地,就索性在它的头顶忙活开了。 这次下潜,一共出动二七人,牺牲二人,重伤七人,其余全部算作轻伤,包括时寒黎在内,没有人完整归来。 他拼带回来的水母伞盖,封印的正他找的人,整个团队都在这面,有的已经面目全非。 邢羽风拒绝了在他身上浪费药物,他走到时寒黎身边,和她一起看着这巨大的伞盖。 “那就尚授,我这次的主目标。”邢羽风剩下的那只手指向一个方向,“我现在祈求他还没,我这次付出的牺牲小,人类承担不了失去他的损失。” 时寒黎看向那个脸色灰白的老人,他的胸脯还在极其细微地起伏着,以她五阶的目力只能勉强看出来。 “他还活着。”时寒黎说,邢羽风脸上的狂喜还没露出来,她补充,“不过随时都可能会,尽快把他弄出来。” 把他弄出来,谈何容易。 这种变异水母的伞盖和普通水母很不一样,普通水母离开水后会逐渐脱水,干涸成一张皮,但这个伞盖经过一夜没有脱水的迹象,它的质更像某种凝胶物质,很软,但很坚固。 队的医一时间来看过,说那些人所以在深海下那么多天还没有,应该就这个伞盖给予他的保护,现在这伞盖有些什么东西在维持着他的命还不清楚,但很可能已经和他融为一体了,如果贸然将他剥离出来,这些人很可能会像骤然带离水面的鱼类,不一定会发什么,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把人带伞盖一起带回基地,集合众人的力量小心地解救他。 队医不敢妄动,其他人更不敢动,他现在只能选择把伞盖带回基地,但怎么带,又成了问题。 “虽然他能承担深海的压力,但不一定能承受高空的压迫。”邢羽风低声说,“它太大了,没法把它完整地放进飞机,不敢把它切割开。” 他说着这些,没指望时寒黎能给出什么有用的建议,毕竟术业有专攻,他只在向上级做汇报,然后考该怎么解决。 母机不适合长时间水上航行的设备,如果不想冒险,最保险的办法就向基地发出求救,让基地派出大船前来接应,但这样一来,不说前来接应的船会遇到多少危险,一来一回不一定会耽误不少时间,而现在最宝贵的就时间。 邢羽风陷入了挣扎,而时寒黎突然转身,走向所有人都刻意避免的章鱼正面。 章鱼的表面非常黏软,走起路来的觉很奇怪,时寒黎如履平地地走到章鱼的正面,现在众人在忙着抢救伤员,没有人关注这边。 章鱼的眼睛全部闭上了,所有的触手都藏在海面以下,如果不特意去观察,远远望去只会把它成一个漆黑的小岛。 时寒黎走到它的边缘,在她的脚下,一只森奥威严的眼睛缓缓睁开,向上看来。 它的眼睛,焕发出一种鲜艳明亮的情色彩,像年老的长者望着年幼的孩子,又像独自在家门徘徊了许多年的猫猫狗狗,终看到了回来找它的主人。 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