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也听到自体内空洞的回响，血肉修复和自我愈合在疯狂地加快她的造血速度，她听到血液流过筋脉骨骼的汨汨声音。 她直直地向下坠去，她没有直接砸进水里，一双筋肉结实的臂膀接住了她。 两人一起重重地落进了水里，那人将寒黎紧紧护在怀中，一切仿佛光回溯，他们回到了一年前在图柳市的那个清晨。 那一次程扬没有接住寒黎。 一次他接到了。 程扬会水，技术还错，他在变成汪洋的地面上轻轻一点，带着寒黎向上浮去。 “哥，哥？”程扬一边往高处游，一边颤声叫她，“别睡！” “程扬。”寒黎听到他轰鸣的心跳，闭着眼回了他一声。 “哥！”程扬眼眶里的泪掉进了水里，“你坚持住，我带你去找殷九辞！” “我没……” “许你没事！”程扬哑声。 寒黎就闭上了嘴，程扬是她在个世界里最信任的人，她可以把命交到他手里，她靠在他身上，感受着他借力起跳，来到了一块高台上。 程扬心翼翼地把寒黎放下，他看着寒黎现在的样子，咬牙移开了视线。 其实现在已经没有刚才吓人了，血液的再生速度比肢体要快太多，只是寒黎消耗太，她想话，就闭目靠在废墟上，听着周围的动静。 原本陷入绝望的城市再次活了过来，有人在哭，有人在放肆地喊，有人在搜寻失踪的亲朋。 会议室内，三个本来已经做好赴死准备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切发生，几乎失去了反应能力。 “是……阁下做的？”龙坤瞳孔收缩，“的还是人类的力量么？” “快，救人！”戴嘉实声音急促，“是寒黎知道什么代价换来的宝贵间，一秒钟都要耽误！先救人！后撤离！” 张青黛拿起通讯器的手有些发抖，而信号塔被冲垮了，通讯器失去了作，她随手一丢，扭就朝外跑。 “她知道该做什么，她一直知道。”龙坤喃喃地，“交给她，我们都可以放心了。” 他低下，看向自的腹部，那里已经被血濡湿了。 之前那场袭击中他的侧腹部受了伤，又修养的间太短，一直都在忙碌，个伤口一直都没有好，之前的地震让他们之前所处的房间塌了，现在是另一个房间，在躲避的过程中他的伤口再次撕裂，只过他穿的是深色衣服，张青黛也是进化者，没有发现驳杂的气味中那丝血腥味就来自身边的人。 戴嘉实望着他，也没有多什么。 所有人都被派出去救援了，他们身边一个都没留，现在一片胡乱，也知道去哪里找医疗器械，无法给龙坤治疗。 龙坤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到椅子上，眼神很平和。 “戴叔，我最庆幸的一件事，就是寒黎是人类的敌人。”他低声，“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简直敢想象。” “那就祈祷他永远是人类的敌人吧。”戴嘉实。 另一边，程扬陷入剧烈的挣扎，他敢离开寒黎身边又想去找殷九辞，在发现通讯器失效之后他差点把它直接摔进水里。 程扬的情绪一向很稳定，现在他稳定了。 寒黎叫了他一声，程扬立刻躬身：“哥？” 寒黎轻轻舔了下干裂的唇瓣，“地磁塔还在么？” 程扬连忙看向远处，一座半成的高塔伫立在基地的边缘，漆黑的铁骨在漫天冰棱下闪烁着微光。 “还在，哥，还在。”程扬哽咽着，“洪水是从西边来的，地磁塔在最东边，还没有被冲垮，你阻止得很及。” 寒黎极轻地颔首。 她有些失温，慢慢地动了动手脚，把自蜷缩起来。 程扬心口重重地一颤，个举动让他下定了决心。 如果是一年前的程扬，他可能会选择留下，自的体温给寒黎维持温度，是现在他毫犹豫地蹲下/身，轻轻握住寒黎的手，嘶哑地：“哥你坚持一下，我去找殷九辞，他能帮你。” 完他敢再看第眼，转身就要跃入水中。 忽，满天晶亮的冰层突兀地闪烁了一下。 一股令人心惊的战栗感袭来，寒黎霍睁开了眼睛。 程扬动作一顿，他就比寒黎慢了一秒，那股战栗感兜笼罩下来，他警惕地抬起，耳朵和尾巴上的毛尽数炸开。 他一点点地退回寒黎身边，轻声：“哥，你感觉到了吗？” 寒黎的回答是手腕一转，黑骨刀出现在她的右手中，她刀尖杵地，凝神静气。 程扬的神色蓦凛冽起来，他刚才收起的利爪噌地出现，心地护卫在寒黎的身边。 咔嚓。 一声响起，寒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猛转，看向东边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