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买到快乐再简单不过了。 切开来聊天窗口,苏蓝转身背靠在阳台栏杆上,看着玻璃门里钟予拿着本图册发呆的模样,觉得好笑。 她弯了弯唇角,又对着手机那头道,“舒律师。” 舒涵良温声:“嗯,怎么了?” “我婚礼你会来参加的吧。” 舒涵良笑了:“这是什么问题?我当然一定会去你的婚礼了。” “没有案子?” “有案子也没有你的婚礼重要。” 苏蓝满意了。 “第一排视野更好。”她说,声音很自然,仿佛只是在做一个无关紧要的陈述。 “也许你会感兴趣。” 前几排,亲属坐的位子。 坐在第一排的,一向都是新人的父母。 钟予的父母肯定会来,现在缺的也只有另一方的亲属。 她在问什么,很明显。 听筒那边沉默了下去。 苏蓝也不急。 她拿着自己的烟匣在手指间灵活地慢慢绕着圈。 “铮”地一下,盖子被打开,又被按下。 她不会在钟予身边抽烟,但点烟的习惯还在,没事随手玩上几下。 无声了太久,舒涵良终于开口了。 一向温文尔雅的人难得展露出这种微微哑的嗓音。 “苏蓝。” 他听顿了几秒,声音有些颤,“……你确定么?” “‘这是什么问题?我当然是确定的了’。” 模仿他之前的口吻回答了,苏蓝笑起来。 “怎么样?” “那天过来穿得好看点,毕竟第一排闪光灯闪得厉害,众目睽睽之下呢。” 那边又是无声。 苏蓝知道大概可能舒涵良在抹泪,她也体贴地没多让他说什么话。 “等请柬准备好了,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说完最后一句,听到他说“好”,苏蓝挂上了电话。 手指刚摸上手机侧面的按键,苏蓝停顿了一下,没有直接摁熄。 她随意划了下屏幕。 苏梓跟她的对话框跳了出来。 对话框很宁静,上一条消息,还是在几个月前。 大段时间的空白,说明了不少事情。 少年在苏家那次跟她的不欢而散之后,竟然意外地再也没有发过消息来。 对于这个弟弟,苏蓝抱有的态度很微妙。 她的确是在意他的,任何人就算养只宠物养了许多年都会有感情,更何况这个人陪伴了她不少儿时的时光。 苏蓝顺手上网搜了一下苏梓的名字。 几条新闻涌出来,大多数都是关于他最近再次夺冠的赛车比赛的报道。 穿着赛车服的红发少年发丝蓬松飞扬,他单手挎着头盔夹在胳膊下,对着镜头的脸色又冷又臭。 但这并不妨碍媒体对他单方面的偏爱和热情。 苏梓最近竟然又去玩赛车泄愤了。 苏蓝扫完了报道底下一连串洋溢着赞美之词的热评,一个比一个夸张。 ——作为一个连自己弟弟近况都没有那么关心的姐姐来说,苏蓝的确也没常理中的那么在意苏梓。 苏蓝目光在报道上停留了几秒,摁熄了屏幕。 请柬也送过去了。 苏梓如果还要继续闹别扭,觉得这有什么用的话,那就闹着吧。 不在意地收回视线,苏蓝推开阳台的门回到了书房。 …… 坐在书房里,苏蓝和钟予正听着策划师详细讲她的团队的企划。 策划师微笑:“……之前说的,差不多就是婚礼整体的一个流程了。您有什么问题吗?” 苏蓝嗯了声,又问了一些细节。 钟予怔怔地看着她的侧脸,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茶杯。 等着苏蓝又聊了一会儿,忽地,她的一只手伸过来,拉过了他的一只手握着。 当着人的面,钟予眼睫颤了下。 但他也并没有抽出手。 苏蓝就这么继续问着话,她的指腹细细慢慢地捏着他的指尖,他的手指,他的掌心,最后又捏到手腕。 钟予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苏蓝常握枪,就算再忙的日子里,抽空了她还是会去射击场玩上两把。 她的手指上因为这个缘故,总带着薄薄的茧。 被触碰,有些粗糙,顺着掌心的纹路滑过,又有些痒,那种酥麻感顺着手心传到脊背,引起一阵战栗。 钟予耳尖红得越来越厉害。 就只是这样…… 他都…… 苏蓝和策划师的聊天也到了尾声。 “今天先就这样吧。” 苏蓝做了最后的总结。 她已经感受到手里握着的那只手都开始轻微颤抖了。 “嗯,好,谢谢您。” 策划师恭顺地点头,收好了自己的东西。 刚准备站起身,策划师突然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