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进松软的雪里。他说,我之所以会是现在的境地,是因为存在于我体内的血,先天便缠着一股霸烈的炁,会无意识地吞噬身边人的生命力。
办法有几个,其中一个就是放血,让炁随着血液的流逝而渐渐稀释。或者有道行高深的异人为我引导疏缓,也能解决,但我没有这样的运气,直到被送进深山孤庙,师傅命里带煞,与我的炁相抗了十几年。
后来我下了山,先后遇到两次全性,血液里的炁已经开始稀释,所以我被折断了腿,骨头才会那么疼,也会过了很久才痊愈。
王也说,往后的日子里,只要有人能替我引导周身的炁就行了。
“至于收养你的阿姨,我托人调查过了,那是一次意外事故,和你没关系。”
我站在原地,心里生出一股酸涩,很快密密麻麻地疼起来,疼得我眼泪都掉出来了。
王也忙不迭地帮我擦眼泪,眼看哭得停不下来,干脆把我抱进怀里,让我哭个够。
“可别哭啦,眼泪该冻住了。”他拍了拍我的背,轻声笑道。
我赶忙收了声,在他胸口蹭了蹭,他心不在焉地抱怨了一句:“往哪儿擦鼻涕呢。”
“对、对不起。”
“愿意跟我回去了嗷?”
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掌,生怕这是个梦,一没抓住,就变得粉身碎骨。
我抽抽噎噎地问:“回哪儿啊?”
他忽然笑了,眼睛弯弯的,含着温柔的雪光。
“回家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