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笑笑。”笑笑这个小名是师姐取得,迎新的那天,师姐一脸笑意看着郁郁不乐的耿曲曲,说:“我以后叫你笑笑,你就多笑笑了。”
“笑笑,对不起。”师姐说。
“没事儿,我会去安葬好狗狗的。但是不是现在,我不知道我现在回去他们还会不会找我的麻烦。”耿曲曲语速很快,她需要靠说话缓解自己的恐惧。
“我们一会儿组一间房间吧,我们两个住在一起。先睡一觉,明天回家过年,我妈说她已经做好了饭,就等着我回去了。我记得师姐喜欢吃锅包肉,我让她再添一道菜。”耿曲曲一直说,师姐带着她往县医院赶。
除夕夜里,万家灯火亮起,路过时偶尔还有热闹的说话声,小孩子们都在外面放鞭炮,劈里啪啦的声音让耿曲曲的神经再次紧张。
“师姐,你还没有在除夕夜出来压马路吧。这是第一次,我好荣幸。”耿曲曲说。
“师姐,我们回了家还能够一起放烟花。”
“笑笑,别说了。”师姐哭着拦住过往的车辆,除夕夜,人们一般不愿意搭客,他们走了二十分钟,终于有辆车停了下来。
“师傅,去县医院。我包车。”师姐说。
车辆门打开,师姐眼见看见了坐在里面的男人和一个捂住肚子的男人坐在后排,他们在阴影里,看不出长相。
“上车,他们也是去县医院。”
师姐让耿曲曲坐在副驾驶,但是司机觉得耿曲曲满脸的血膈应,不让她坐在副驾驶。
耿曲曲坐在后排,身边的男生一直在哼哼。耿曲曲偏头看着窗外,凉风吹在脸上,她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花妄。
这样一个除夕夜,他会做什么?
“到县医院了,花总,我就不上去拍摄了,家里的人还等着我去团年呢。”司机帮着把那个腹痛的男人扶下出租车,耿曲曲下了车,小腿的疼痛开始折磨她的神经,她痛地龇牙咧嘴,无所谓地放飞自己的表情和动作。
直到她看见花妄,心里咯噔一下,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花妄?”师姐说。
花妄这些年真的没怎么变化,那时的他一身休闲装,简单的灰色系外套搭配着黑色的小腿裤,细白的脚踝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脚下是一双抹上黄泥的皮鞋,鞋头很钝,款式像是运动鞋,是他一贯穿鞋的风格。
“你是?”花妄抬头,如湖水般清澈见底的眼睛看着师姐,在医院的灯光下,他的眸子染上了点黄橙的光,烟火气揉碎在那一抹微光里。
“曾经在其他学校的官网上看到过你。”耿曲曲解释,她伸手拉着师姐往挂号的地方走。
除夕夜里,医院挂上了红色的灯笼和对联,上面写的内容也大多是扶危济困,大医精诚之类的话术。
耿曲曲熟练地挂上号,去了离挂号最近的急诊室。花妄带着肚子疼的男人去了二楼挂点滴。
“花总呢?”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急诊室,看着两个姑娘坐在那,有些不好意思地抱歉。随后一个人在身后说花总去了二楼,他们才往二楼去。
等医生给耿曲曲处理完所有的伤口已经差不多是晚上11点了,耿曲曲在医院的卫生间洗了个脸,她害怕自己去住酒店的时候,老板会误会她是杀人犯。
她以为自己的花妄的缘分就这样了,但是老天好像看不下似的,偏偏让他们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