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胡乱地想着,酸软的身子让她并不是很想现在就起来。
昏暗的房间很容易便勾起了本就没有完全消散的困倦,她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她翻了个身,朝着男人怀里贴近了些,揽着她腰肢的手臂压迫感便没那么强了。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雨过天晴,清晨的阳光正柔和地透过窗户照进了屋里。
七十年代的乡野空气,清新怡人,尤其是刚下过雨,秋高气爽,很舒服。
身边已经没人了。
床头放着叠好的衣服,带着皂角的干净味道,并没有淋过雨被阴干之后的土腥味。
她身上穿着的应该是谢辞的睡衣,嗯……他的上衣当她的睡裙穿。
低头闻了闻,是和她的衣服一样的皂角味道。
温苒看了眼放在衣服最上面的手表,才六点多。
下乡这半年多来,倒是给她养成了极好的生物钟。
一旁的木质的脸盆架子上已经打好了一盆水,旁边放着干净的毛巾,就连窗台上都准备好了牙膏,牙刷和水杯,厨房的烟囱也升起袅袅的轻烟。
温苒的唇角忍不住弯了弯。
良家少男还挺贤惠的。
等她洗漱好,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嗯……
怎么说呢?
有点酸有点软,还有点不可忽视又挥之不去的微妙的异物感。
那是一种说难受也不算难受,说不难受也确实有点难受的难以言喻的感觉,但好在没有那些十八禁文里描述的那种撕裂般的疼痛。
所以说,有些节奏还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男人,可以野,但不可以不温柔。
谢辞听见动静从厨房里走出来,隔着窗户便看到她立在原地,垂着脑袋,一动不动的。
他敛了敛眉眼。
果然还是后悔了吗?
他推开房门,走到她身前,清淡的语调一如既往,“怎么了?”
温苒抬眸看他,似乎与素日里待她的模样并没有什么不同。
虽然记忆有些零散,但她多少还是能记得眼前的这个男人-被-她-压-着-折腾了大半个晚上。
裹挟着欲念的喘息仿佛还在耳畔回响,可他却好像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副淡漠疏离冷清寡欲的模样。
心底隐隐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温苒垂着眼眸,摸了摸自己的腰,“腰酸,腿也痛。”
温软的语调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撒娇意味。
不明显,但足以让他发现,也只够让他发现。
谢辞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又看向离她不过几步之遥的床上。
温苒指尖缠着头发,正要再说些什么时候,他俯身直接圈住她的腰,一手从她的膝下穿过,将她抱了起来。
公主抱。
她超爱。
她虽然不胖,但也说不上瘦,如今被他抱起,轻松得好似不费一点力气。
温苒的脑海里突然就闪过昨晚一些零星的画面。
六块腹肌匀称紧实,多一分像是四肢发达的大块头,少一分又显得羸弱无力。
沉浮间,汗水顺着流畅的线条滑落,无端添了几分魅惑。
嗯,不仅看起来充满力量感,动起来的时候更充满了力量。
谢辞抱着人走到堂屋,将人放到椅子上坐着。
琥珀色的眸子无声无息地看着温苒,郁色淡去,淡色的唇勾起浅淡的弧度。
她的心思有时候并不难猜。
身子一僵,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跑到自己腰上的属于女人的柔软细腻的手。
谢辞无声地看她。
温苒无辜地眨了眨眼,“昨晚辛苦了,替你捏一捏。”
谢辞将她的手放回她自己的腿上,嗓音温淡,“我的腰不酸。”
小气鬼。
昨晚他有哪里是她没摸过没亲过的?现在太阳一出来,摸一下小腰都不行了。
“是吗?”温苒眼睛不眨的看着他,“那我还挺幸运的。”
说着,她又拉着男人的手放到了自己的细腰上,“那你替我揉一揉吧。”
她昨晚其实也没少辛苦。
谢辞垂眸看她,一双眼眸寂静幽深。
不提给他个名分,可使唤起他来倒是理所当然。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她的后腰上,不动声色地替她轻轻重重的捏着揉着,专注得仿佛心无旁骛。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福祸相依,否极泰来?
温苒趴在桌子上,眯着眼享受了一会儿,思绪却又回到了昨天。
她傍晚出门丢个垃圾,却被人一棍子敲晕,再醒来时,便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里。
黑漆漆的雨夜,没有月光,也没有星星。
她一睁开眼,入目便是一张朝着她不断靠近的放大的脸。
温苒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彼时,黑暗的空间,陌生的环境,滂沱的雨声,委实让她想到了曾经看过听过的许许多多的恐怖传说和杀人案件。
她一个机灵,在大脑给出指令之前就想也不想地“啪”的一巴掌扇到了那人的脸上,再用力狠狠地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身上。
那人大概是没有防备她会反抗,又被一巴掌给扇得懵了一下,只听得他一声闷哼,被她踹倒在了地上。
温苒迅速地起身,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在四周逡巡了一圈,空荡荡的空间内,很容易便找到了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