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懂事儿吗？”
颜夏清睁开了眼睛，看向杨蔓萌。
她第一次从颜夏清的眼睛里看到了恨。
杨蔓萌突然产生了些许退缩的想法，虽然只是一瞬间。
不过颜夏清很快就别过了目光，轻轻拍了拍他儿子的背，声音温柔而沙哑：“思思，你先去花玩吧，爸爸有话对杨阿姨说。”
沈思涟又看了杨蔓萌一眼。即使在他爸爸身边，他对杨蔓萌似乎仍然有些畏惧。因此能从她眼前离开，对这孩子而言也算是件好事儿。
沈思涟跑开了，直到他走得远到听不见这边的声音，颜夏清才又开口了。
只是这个时候他没有再看杨蔓萌的眼睛：“无论你对我有什么意见，都与思思无关。你最好记得，他是阿涟的儿子。”
杨蔓萌觉得可笑：“我只是想让他认清事实。”
颜夏清没有对于“认清事实”的细节做出任何提问，而是在沉默了十几秒之后对她警告道：“你自己想干什么，都与我们无关。但是如果你再做出伤害思思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好家伙，真可怕呢。
杨蔓萌很想嘲讽他一句，但又想到此时她在姓颜的家里，为了面子上过得去还不好闹得太僵。
“好吧。”杨蔓萌暂时退让了，“不过合同上可都写过，沈思涟的抚养权最终归我。我劝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招，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整你。”
这也算是互相放了狠话。
类似的场景其实之前也发生过好几次了，只是那个时候静水还在，双方都觉得自己有恃无恐。
而现在，就是各凭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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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陈姨把饭菜都准备好了。
杨蔓萌来到颜夏清家的餐厅，沈思涟已经坐在了他的儿童椅上。
陈姨的手艺非常不错，一共四道菜看起来都十分精致。虽然杨蔓萌也不是非常清楚那些都是些什么，她只认得出之前看陈姨处理的那条石斑，已经被做成了一半清蒸一半刺身。
当杨蔓萌和颜夏清就座之后，陈姨给他们倒了带气泡的饮料。
杨蔓萌以为是汽水，拿起来刚要喝却闻到一股酒味儿，立刻放下了：“对不起，我不喝酒。”
“哦，那给您换汽水。”陈姨把她的杯子拿走了，重新拿了新的杯子倒上苏打水，并且换了另一种味道的混合浓缩果汁。
杨蔓萌看着颜夏清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而后立刻咳了好几声。
依靠化学物质来麻痹自己的精神，也仅仅能获得片刻的宁静，在实质上毫无帮助。更何况强大的意志从来不会依赖外物。
杨蔓萌从盘子里夹了三片刺身、一块蒸鱼、一条煎肉和两个虾饺，吃完之后又夹了一遍。然而颜夏清基本上没吃任何东西，只是慢慢地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
她看姓颜的不吃，而沈思涟一个小孩儿也吃不了多少，于是放心地把几乎剩下的所有东西都捞到了自己的盘子里。就着米饭吃完之后，又盛了一大碗莲藕排骨汤。
这副三天没吃过饭的样子让颜夏清不由得蹙眉，然而实际上这也就是刚比她的正常饭量多一点儿罢了。之所以多这一点儿，还是因为杨蔓萌之前在医院觉得病号餐没味道吃不下去，终于吃了正常的东西总得补一补。
倒是陈姨看她像是没吃饱的样子，又去给杨蔓萌炸了一对儿大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