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王博士平静地说,“我猜那个廖雯江应该不会去病房,如果她不想去,你也别非得拉人家去啊。”
她这么一说杨蔓萌才意识到,廖雯江大概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跟这个做胎儿镜手术的病人有任何关系的。
不过还有件事儿,杨蔓萌想好奇一下:“对了,王阿姨,红月那事儿现在是打算怎么办啊?我是觉得你们也别太逼她了。”
“唉,那孩子。”王博士的声音停顿了两秒,似乎是转头确认了纪红月不在附近,才稍微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那个基医的小子死活不同意人流,所以我还是又劝了红月两句。现在不是政策允许未婚生子也能写父母双方的名字了么,红月现在是同意写名了,谁知道等到时候生下来又会是啥样儿。”
这个法律层面上的修改,其实已经是几年前的事儿了。以前是默认只有法律承认的夫妻才有生育权,新生儿的出生证明上父母那两栏只能写已婚夫妻的名字,无论另一方人在不在场,只要结婚证在就可以登记为生父或生母。而当时如果存在未婚生育的情况,即使另一方在生产过程中全程陪同而且有亲子鉴定证明,这个信息也是不允许登记在出生证明上的。未婚生育的情侣想要在孩子出生后再补票保证孩子在法律上父母双全,就需要结婚之后再办一套收养手续。
让生物学父母以继父母的名义收养亲生的孩子,感觉是有点儿多此一举了。但因为这套法律制定的年代很早,当时社会上并没有什么未婚生育的情况,多年以来运行得也没什么问题。直到近十几年,社会上青年人对于恋爱和婚姻关系的看法出现了一些变化,人们开始觉得生育后代未必要和结婚绑定,才在法律上对此进行了修改。
只不过杨蔓萌暗暗觉得,对于那个没出生的孩子来说,纪红月的遗传信息确实是好东西,但在法律上有这么个妈恐怕也不是啥好事儿。先不说超感计划的技术员日常找不到人影儿的问题了,就冲着纪红月对那个任劭农一点儿感情都没有这一点,也很难说她能怎么善待这个孩子。不过归根结底还是那个姓任的孙子心太瞎,倘若纪红月追的不是杨蔓萌,她作为朋友高低也得让那姓任的尝尝教训。
相比之下,风雪的孩子能攀上廖雯江这个亲妈,才是真的赚大了。
杨蔓萌正往医大附属医院院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就遇上了那位容貌昳丽气质优雅的柏茹生科CEO。今天她过来,显然是作为合作公司的代表到医院进行参观,穿着简约低调的深棕色长裙,盘起来的黑发上簪了一颗紫金镶嵌的血珀,尤其是和医院里来去匆匆的医护人员对比,更显得从容沉静而光彩照人。
虽然杨蔓萌通常来说不会和同一个人约第二次,但如果对方是廖雯江的话——人为设定这些约的规则,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