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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无端的甩锅,杨蔓萌非但没觉得生气反而还有点儿想笑——她看起来就那么像老实人吗?
要不是杨蔓萌从小在医大长大,可能还真的能被唬住。毕竟男人在成年后主动做解束手术的本来就少,男用避孕药更是推广都推不下去的鸡肋玩意儿。但是那些东西的基本原理杨蔓萌还是知道的,显然不可能背这个黑锅。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杨蔓萌有点好笑地对他“科普”道,“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吧,男用的药吃了之后一个月内都不可能怀上。如果不是吃多了有永久性损伤,那玩意儿比套儿还管用。”
然而林苏梓的回应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我又没吃……”
“没吃?”杨蔓萌不太明白他这个逻辑,“买都买了,现在跟我说没吃,你觉得我会信?”
“不是你说不能才过几天就吃下一片的吗?”林苏梓自知理亏地降低了音量。
杨蔓萌还是没懂:“所以你不是已经吃了一片儿了吗?”
“是、是啊。”林苏梓的语气既愧疚又委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这样了。”
这什么意思,生理学不存在了呗?
杨蔓萌打开冰淇淋的盖子舀了一口。要借她的钱做人流可以,但这个黑锅她肯定不能背,今天就得跟这小子好好捋捋。
“这种情况,正常来说是不可能发生的。”杨蔓萌直白地说,“把你当时吃的避孕药的包装盒找来,我看看是不是药的批次有问题。”
她这为的是让林苏梓捋清楚事情经过,彻底理解这个孩子不可能是她的。
而林苏梓也确实把当初吃的药的盒子找到了,甚至于里面的药只少了一粒。
杨蔓萌看了一眼,就对他的智力感到绝望了:“拿你吃的男用避孕药,不是女用的。”
而林苏梓的下一句话,彻底让这个闹剧变成了恐怖故事:“可我吃了的就是这个啊,那个不是你说不能吃的嘛。”
随即他也掏出了那盒当时买的男用避孕药以作证明,里面确实一粒都没少。
这也能行?!杨蔓萌不禁想撬开他的脑壳儿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要命的是这下儿真说不清楚了。就算他是之前不知道在哪儿乱搞怀上的,也可以甩锅到杨蔓萌头上——毕竟谁让她有名有姓的,非常好找嘛。
不过杨蔓萌还是想再相信一回人性之善的。
“我是给你提供了容易产生歧义的用药指导,这是我的错。但一码归一码,也不能说错全都在我吧?”杨蔓萌平和地劝道,“你好好回忆回忆,之前还跟什么人玩儿过?就算分不清楚了,这也得均摊是不是?”
林苏梓听她这么说,非但没有配合,反而干脆颇有些硬气地转过身去了:“我说了不管你要钱,你不想负责也没关系。”
这话说的,好像他就一点儿问题没有,错全在杨蔓萌似的。
而杨蔓萌也不是啥大善人,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她当然站起来就走:“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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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蔓萌离开之后,也没觉得这是啥大事儿。
因为按照正常逻辑,如果真的100%确信要求赔偿,那肯定会直接捅到颜夏清面前。而颜夏清都没找她,就证明这不是大问题。
况且杨蔓萌以前约的男的也不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儿。
以往在她的社交圈子里都是些比较守规矩的传统“好学生”,不管是本科没毕业还是研究生没毕业,总归是不可能意外怀孕的。因此任劭农和纪红月的事儿才会引发如此巨大的震惊。
而现在她接触到艺人的圈子,对于这些人的守规矩程度也有与之前不同的预期。
这个圈子里潜规则和知三当三都屡见不鲜,玩儿的时候又没有健康意识,怀了也正常。反正做个人流就行了,林苏梓又不是女人会怕影响以后的生育功能,毕竟在社会意识形态里男人怀孕是可以但没必要。
所以杨蔓萌就没太在意,况且她回去之后马上又接到了新的任务。上半年列装了一批新型号的舰载机,超感侦察员依随机名单次序被叫去培训。
虽然超感侦察机都是使用隐身性能最好的战斗机进行改装的产物,为了减小雷达反射面积牺牲了不少机动性,和这些舰载机在功能平衡上有着相当不同的侧重点。但在特殊情况下,超感侦察员也不一定都能够实现隐身作战,因此熟悉一下儿各个型号歼击机的空中格斗技巧也是应该的。
不过好在虽然是舰载机,但飞行培训是在琰东郊区某军用机场。杨蔓萌找了个由头从家里出来,打车到军医大学,然后搭了一趟海军的专车到达目的地。
这次负责培训的教官姓齐,恰好也是当初教杨蔓萌和高麒这批侦察员飞行的老教官的学生。他比杨蔓萌这些人年纪大不少,现在已经从飞行员退到了飞行教官的岗位。以前一起训练的时候,这位大哥对年轻的超感侦察员们就像哄小孩儿一样。
然而看到杨蔓萌轻车熟路地做了一套特技机动动作,甚至还能在落叶飘的同时快速滚筒,即使是已经成为飞行教官的老齐也不得不承认,小孩儿们现在早就长大了。甚至作为从小就进行飞行训练的专业人士,比他们这些成年后才“半路出家”的更有优势。
训练结束之后,杨蔓萌跟着其他人一起去食堂,在路上老齐还感叹道:“机动动作还得是晚梦,瞧瞧那帮兑海的小子开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其他人也附和了几句,即使是在从小学飞的前座侦察员里,杨蔓萌的水平也是顶级的。
但老齐也还是公平地加了一句:“不过开火的准头儿就差点儿意思了。也难怪,晚梦一直是坐前面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