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被他亲儿子绿了且明面儿上已婚的苦主,也能拿来卖啊?
好在颜文新是委婉拒绝了撮合联谊的邀请,可坏在他拒绝的原因,估计不是想起来了杨蔓萌是被他亲儿子绿了且表面上已婚的苦主,而是觉得对方开的价不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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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遇到了颜文新和他这两位朋友,杨蔓萌不得不全程陪同吃饭。她之前吃牛肉三明治和猪扒包已经差不多饱了,此时倒是不怎么饿,而颜文新还记得这小姑娘的饭量,还给她点了一整份牛油果三文鱼杂粮沙拉。
等到沙拉上来之后,杨蔓萌才意识到这份多出来是给她的,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刚才已经吃过饭了。”——同时舀了一大口咽下去。
这三位大佬并没有过多地搭理她,也只有那位田院士笑了笑:“多吃点儿蔬菜也好。”
可是过了几分钟,当杨蔓萌的沙拉已经干掉一半儿的时候,颜文新突然冷不丁说道:“别吃太多了。”
杨蔓萌没当回事儿,何况这沙拉虽然是健康食品但也还挺好吃的,咽下去一口之后又要再来一勺,就被颜文新再度出声阻止了:“饱了就停吧,吃多了不消化。”
杨蔓萌是没料到颜文新还要管她吃饭的事儿,咽下去嘴里东西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之前反驳他开的玩笑,于是继续胡诌道:“在我小时候,吃饭剩下是要挨打的。”
“这是错误的教育理念。”颜文新语气平淡地说,“把你父亲的联系方式发给我,我抽空儿跟他谈谈。”
杨蔓萌不禁觉得这资产阶级大老爷管得够宽,况且他要想联系周博士多的是渠道,也用不着管杨蔓萌要联系方式。
“没那个必要吧颜老师,棍棒底下出孝子。”杨蔓萌大言不惭道,“像我就比您家孩子听话多了。”
虽然实际上周博士从来没使用过棍棒教育——小时候只要他轻描淡写地劝两句,杨蔓萌和静水就会乖乖地去执行导员的指令了,压根儿也用不着体罚那么麻烦。仔细想想,放到现在这招儿大概得叫PUA,也就是某种程度上的精神控制。
而听到杨蔓萌的自我吹嘘,另外两位大佬都忍不住笑了笑,那位田院士问了一句:“小杨是琰东本地人吗?”
“算是吧。”杨蔓萌对于她现在这个身份的信息并不隐瞒,“我父亲是医大的周知勤。”
“哦,原来是周医生。”田启戎在医大还有不少熟人,“我见过他。我们跟医大二院也有合作的。”
只是具体合作了什么内容,就不方便当着无关人士的面儿讨论了。想来是些涉及军用的项目。
田启戎又对颜文新和宁安茹感慨了一句:“说起来咱这帮做学术的,下一代好多都去搞艺术、当演员了。”
“这也正常吧,田老师。”宁安茹笑着摇了摇头,“生物学的世纪永远是下一个世纪,做学术毕竟是一条艰苦的道路呀。”
“所以你就退了,是吧?”田启戎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开玩笑道,“做学术都不赚钱了,你还整天想着怎么赚做学术的人的钱,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啊?”
“瞧您说的,我当初也想做学术呢,但我是真学不明白。”宁安茹谦虚道,又开了句玩笑,“诶,雯江当年的成绩还不错,不知道现在改行儿跟着田老师干,还来不来得及?”
杨蔓萌就一边吃沙拉,一边听着宁安茹和田启戎、颜文新聊着他老婆的事儿。这么听起来,似乎宁安茹和廖雯江的关系并非她之前想象的那样水火不容,甚至都远远称不上僵硬。看来至少给外人看的表象里,他们还是一对儿商界的模范夫妻。
只是面对颜文新,宁安茹也能这么“真情实感”地秀恩爱,属实有点儿奇葩了。毕竟在座四人里除了田启戎可能不知情以外,剩下三个都明白,要撬他老婆的人可是颜文新最看重的好大儿呢。
而颜文新也给他留了面子,没有提颜春茗的事儿,只是稍微表达了一下儿对于他老婆早逝的追思:“唉,现在的日子确实比以前好过多了。只是以前也有以前的好。阿绘还在的时候,我们年三十还在跑业务,现在想想其实也挺快乐的。”
他冷不丁提起这种事儿,让杨蔓萌着实经历了一种感同身受。
唯一的不同在于,颜文新的妻子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而静水的离去……仍旧如在昨日。
田启戎也叹了口气:“要是芳绘还在就好了。”
“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颜文新平淡地说。
大概是直到这个时候,杨蔓萌才有些理解了他语气中习惯性带点儿冷漠的平淡——或者说她其实早就该理解了,毕竟在静水离去之后,她自己也已经习惯了以这样的态度看待往事。
“这么些年,颜老弟你也不容易呀。”田启戎喝了口茶,倒也没有继续感慨颜文新的不幸,而是换了个角度对宁安茹说,“所以说呀,安茹,你们现在已经很不错了,事业平稳,家庭和睦,要啥有啥。就是得注意健康,现在孩子还小可能忙点儿,过两年就好了。”
别的都说得过去,可是提孩子就不好说了。田启戎不知道,但是无论颜文新还是杨蔓萌,都知道宁安茹家里那个小孩儿是他被绿的产物——甚至还不是被颜春茗绿,而是被一个十八线小糊咖绿的。
但无论如何,那个十八线小糊咖是颜春茗安排的,因此颜文新不得不提了点儿实诚的建议:“咳。孩子可以让保姆带,正好趁年轻再生一个吧。”
虽然说劝人再生个孩子来弥补伴侣搞出私生子的伤害,多少有点儿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但风雪那个孩子都出生了也没法塞回去,事已至此也只能再生个亲生孩子补救一下儿了。
而不明真相的田启戎听了就皱眉:“我看还是别。虽然说是还年轻,但在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