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反正我赢了,哼!”
邵云齐似乎也想起了小时候的事,笑着问她:“笑什么?”
宋窈摇摇头,继续落子。
“没什么,继续。”
日子就这样平静无澜地继续着。一天晚上,宋窈忙到很晚,刚进邵家的大门,就看见邵云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
他的伤快好了,只剩下那条腿,还没好彻底。
她走了过去。
他看见了她。
“忙完了?”他问。
“嗯,忙完了。”她点了点头,“怎么还不去休息?”
“这不是,”他眼神躲闪了一下,“你没回来,所以等等你。”
“……你不冷吗?站在外面。”宋窈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句话,只好扭头看了眼一旁被风刮得摇来晃去的松树,随口问了一句。
“还、还行吧,不太冷。”邵云齐笑得像个小孩子。
“我扶你进去吧。”宋窈走了过去,抬手去扶他的胳膊。
他微笑着向她道谢,然后随她一同进去。
宋窈照例去书房写字,余光瞥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影,她扭过头问他:“有什么事吗?”
邵云齐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从身后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这个,是公司的新品,我觉得好看,就想……就想送给你。”
宋窈垂眸望去,见他打开盒子。
那是一条纯白色的钻石项链,不用仔细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不用了,”她淡淡开口,拒绝了他,“我平时不喜欢戴这些东西。”
“……哦。”邵云齐失落地转过身去。
宋窈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搁下手中的笔喊住他:“要不还是给我吧,万一哪天参加活动的时候用得着。”
邵云齐顿时喜笑颜开,转身朝她走来:“好,那我给你放这儿。”说着,搁在了桌角。
“那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
“晚安。”
宋窈犹豫了一会儿:“晚安。”
北方的秋天总是很短,京北市也不例外,眨眼间天气已由凉转冷。邵云齐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已经能不用拐杖,正常行走了。
外面大雪纷飞,宋窈坐在咖啡馆里,一口一口地喝着咖啡,却不知道邵云齐正到处找她。
他刚才去门店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正好经过盛豪,便想着顺路上去坐会儿,再和她一起去吃个晚饭,然后一起回家。结果秘书说她出去了。
他正要打电话给她,迎面碰到了宋晚,说约了朋友,要一起去吃晚饭。他便向宋晚打听她的去向,宋晚说:“她平时喜欢去附近的咖啡馆,你去那儿找找看。”
反正时间还早,找找看吧。他想。
于是下了楼,沿着街边一直往前走,终于在一个窗口前看见了她的身影。
隔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他看见她正低头望着手里的咖啡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走了进去,来到她的桌前:“我可以坐在这儿吗?”
看见邵云齐,宋窈先是愣了片刻,随后嗯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盯着手里的咖啡发呆。
服务员走了过来:“先生,要喝点什么吗?”
邵云齐抬手指了指宋窈手里的咖啡:“和我太太一样,谢谢。”
话音刚落,他看见面前的人抬眸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复杂,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生气。
等服务员走后,他便故意问她:“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宋窈想了想:“没有。”
他笑。
她好奇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的一排牙齿露了出来,亮晶晶的,像外面的雪,“见到你太高兴了。”
宋窈笑笑,低眸不语,心想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
“这会儿喝咖啡,不怕晚上睡不着吗?”他问。
她心不在焉地回答:“不喝也睡不着。”
“你应该听我的,去看看医生。”
“不用了。”她婉言拒绝,“心病还须心药医,不过已经快好了。”
邵云齐又笑了。
宋窈抬头看他:“你又在笑什么?”
“没什么。”他说。
当然是高兴,她的心病快好了。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服务员端来咖啡,两个人一边喝咖啡,一边欣赏外面的雪景。半晌后,宋窈目光一斜,看见邵云齐用手指在结满霜花的玻璃上画了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两个小人儿手牵着手,又丑又可爱。
宋窈忍不住笑了,脱口而道:“难看死了。”说完蓦地想起来,当初他也曾说过这句话。
“邵云齐,你看我画得好不好看?像不像我们俩?”
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她趴在教室的窗户上画了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两个小人儿手牵着手。她自认为画得挺好看,毕竟画画是她的特长之一,可是转头看他,却见他瞪了她一眼,说:“难看死了。”
她心想: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对于她的回答,邵云齐似乎非常满意。他嘴角一弯,眼角眉梢落满了笑意。
因为姑姑和爸爸的缘故,从小他就性子沉闷,不喜欢和别人交流,长此以往,别人也不怎么来搭理他。只有宋窈,无论做什么事都喜欢跟着他。在外人看来他很烦她,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次她跟在他身后跑的时候,他都在心底偷偷地笑。只可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