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人霸凌,朝道一定会出手援助。
可惜呀,唐子怡不知季央早已提前破了她的计,如今再卖弱卖惨,已然无用。
季央静静望着唐子怡做戏,她心里分明冷漠,又忍不住扯住了朝道的衣角。男人,我劝你记住:不开口是你最好的医美。
朝道低眸,便见少女眼里尽是卑弱的乞求之意,他想起季央的请求,也想起她告诉自己:因为无论你怜悯谁,对另一个人都是残忍的。
朝道长长呼了一口气,他忍了半晌,却还是忍不住问季央:“还有的治吗?”
明明没头没尾,可季央就是知道:朝道问的是唐老夫人。——这个看似孤傲的鹤,其实生着一颗对弱势的怜悯之心。
宅门内斗,朝道不屑。可他在意无辜之人。
“恩。”季央沮丧地点点头。她低着脑袋,肩膀微垮,明明是颓疲之态,偏又顺从乖巧的不像话。
小姑娘也可怜的。耳畔尽是唐家无理的追责,朝道心里糟乱,一时也有些拿不准了,“算了,这世上太多万一之事,我不能害你。”
“将......”唐老夫人如今口齿已经不伶俐,她努力出声道:“季......央......”
“将?季央?”郎中还在与唐老夫人看诊,听她说话,他边转述着,边朝着唐府众人喊道:“哪个是季央?老夫人正叫她呢!”
“季央?季央!季央!快来,你祖母叫你呢!”唐府人笑盈盈去拉季央,装腔作势地热络。
眼瞧着小姑娘就要被拉进火坑,朝道下意识拉了季央一把。
啊?季央回头望他,眼里尽是茫然与澄澈。
朝道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要是不想去,便不去。”
“怎么能不去呢!”唐家大爷理所当然道:“百善孝为先,这可是她嫡亲的祖母有难,她便是拿一辈子去侍奉,都是应该的!”
“就是......季央你......”
“祖母......”倒是唐子盛忍不住揉着眼睛哭了起来,这府上所有人都善于算计,只有祖母最是尽力疼爱着他这个没了爹娘的奶娃娃。
唐子盛不理众人,也没想那么多,只抬手牵着季央,拉着她往床边走去。“姐姐,去看看祖母吧,祖母对我好。”
“好。”弟弟都开口了,纵然内心委屈,可季央不再犹豫,她拿起自己的针包,走到床前。
“唐老夫人,我是季央,我得提前与您明说:如今邪气已深,要想痊愈,只怕也得用上一两月慢慢调理,您不要紧张,我先为你扎几针。”
季央号完脉便开始施针,偏瘫难诊,这么埋头一扎足用了二刻,待季央再抬起身时,已是满头大汗。“老夫人,您请试试。”
“季央!季央!我苦命的孩子!”顾老夫人半边身子还是不能动弹,可她说话已然利落,“唐子怡,你......你......你给我滚出顾府!”
老祖宗发了话,便是铁令。唐府众人吓了一跳,就连唐子怡也觉得不可置信,她心里一慌,便只顾着胡乱抓起救命的稻草,“朝公子!您救救我罢!”
唐子怡如被风雨打湿的玫瑰,尽是败碎的美感,动人心魄,也倾世倾城。便是连季央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美。
季央心里难安,朝道心思藏得深,对人又冷淡,她猜不透,只能孤零零地望着他,等他回应。
朝道静静望着唐子怡,从订婚到如今,他都没好好看过这个小姑娘,曾经的曾经,因为婚约,他对她还算袒护,可如今呢?
朝道只觉得有些厌倦。今日见了太多龌龊的戏码,他不喜欢唐府,也不喜欢这里的所有人。至于这场婚约,不要也罢!
可是......再过几个月,他就要二十一了,若是没了这笔婚约,他就得重新再找一门亲事。而显而易见的是,他的母亲不太会识人。
头疼。
季央见朝道皱眉,还以为他这是心软了,忙出声道:“朝大人!可否与你私聊几句!”
“什么?”
季央不敢再等,趁所有人反应不及,她冲过去拉着朝道便往外跑。
直到跑远了,见没人敢跟上来,季央也不敢耽误,“朝大人,你能不能取消与唐子怡的婚事!”
朝道眨了眨眼睛,“季小姐,实不是不能,可我已经二十一了,若是取消了这门婚事,我就得重新相看。”
“这么优秀也要被催婚!”季央心烦意乱,“那要不你直接相看我得了,我们可以契约婚姻,你放心,若他日你找到了你真心喜爱之人,你大可以休了我!我绝不痴缠!”
“哦?”朝道不动声色。
“真的可行!”季央真诚道:“你要是怕二婚不好听,要不咱们先定婚约,拖上个几年,你慢慢找也行,等你找到了,可以再给我退了!”
“二婚?”朝道被季央逗得一乐,“季央,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考虑你?”
“那你到底答不答应?”季央又气又急,“朝道,你不敢与我订婚?不会是怕爱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