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令人满意。她兴致盎然地在屋内欣赏了起来,除了书房内的字画,更是对着几上的一副茶具爱不释手,直到听见阿陵不屑的声音,这才扫兴地坐回椅子。
“你可不可以摘掉那个人/皮/面具一样的东西?看着怪骇人的。现在我们已经出宫了,你没必要再扮作郡主的贴身侍女了吧。”林蔚然好言相劝,这面具质量实在是一般,阿陵僵硬的面部表情让人看了难受。
“宫外也还是谨慎些好,谁会跟你一样没有规矩。”阿陵小声龃龉。
“肖大人,太子的车已停在门外了,说要来探病。”一个黑衣侍卫进来通传,似是肖熠的亲信。
肖熠此刻刚往火炉内添好柴,正端起茶碗,他连口茶都没喝完便要出去应付太子,立刻来了脾气,“跟他说郡主病着不宜见客,让他从哪来的滚到哪里去!”
他生起气来确实是蛮吓人的。林蔚然冷眼瞧着他阴骘跋扈的样子,只希望他永远别再进来。
“看好她,别让她乱来。”他急匆匆地跟阿陵交代,临走前还不忘瞪一眼四处乱转的郡主。等他前脚刚走,林蔚然便“砰”的一声,一脚踢上了大门,然后连忙逃到书房赏玩古迹了,留下阿陵一个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林蔚然心态不能说很好,但也没有很差,虽依然有黑翎卫驻守,可这里到底比宫墙之中让人自在些,这两天她该吃吃该睡睡,很过了把古代贵族的瘾。彼时清晨她梳妆完毕,挑了两个和田玉簪子和一个水头最好的翡翠镯子戴上,在阳光底下举着手臂,仔细赏看起来。一旁的眼线虽说没有很逾矩,但她坐在榻上便能感受到鄙视的眼神,按古代的正经规矩来,想也没有哪个奴仆敢对着郡主这样。想到这儿,林蔚然在桌上重重摔下茶盏,一边嚼着玫瑰软酪,一边想着她和她那讨人厌的主子,可她被关在这里寸步难行,又没有旁的人能够打听事情,她又看了一眼旁边杵着的这个侍女,瞬间换了副和颜悦色的表情。
“阿陵姑娘,你们肖大人平日里跟郡主熟吗?”林蔚然笑着问,甚至还递给她一块玫瑰软酪。
“不太熟,”阿陵闷闷地答,毫不客气地接过了吃食,“长宁郡主性子不好,娇纵任性,蛮横惯了,有好几次都对肖大人出言不逊,说他什么精于算计,虚与委蛇,为求上位不择手段,不构陷忠良已是谢天谢地,就别妄图插手她的复国大计了。有次我恰好跟着他进宫,听得那叫一个气···”
她还没说完,林蔚然便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见对方面色有异,连玫瑰软酪都不再继续吃了,林蔚然连忙端起茶盏,佯作喝了口茶,接着又咳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
“你至于这么幸灾乐祸吗?”阿陵恶狠狠地问。
“既然不熟的话,那他费尽心机地找郡主做什么?”
“不是对你说了吗?复国!”
“只为复国,那他为何逼我服毒?这怎么可能?”
“郡主,”此时一名侍卫走进内院,打破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南越王世子正在门外,说要登门拜访。”
“什么?”阿陵惊异地大喊,赶忙压低了声音,“坏了,怎么把他忘了,你就说郡主刚吃下药正在小睡,让他等郡主养好病之后再来吧。”
“是。”
“他是谁?”林蔚然好奇地瞪大眼睛,“你为何不让他进来探病?”
“你不知道,这位南越王世子白世旋,虽说整日没个正形,却对郡主很有心思。他在宫里时就常常陪着郡主舞剑,去年上巳节弋射,更是为郡主博了射雁的彩头,两人传得很是风言风语的。万一你哪句话说错,被他发现就不好了。”
“是吗?你可知两人的关系发展得如何了?”林蔚然本想再拿一块玫瑰软酪,手却停在了半空。意识到什么后,她立刻收了八卦之心,认真思索起来···若是两人情投意合,那写信之人,会不会是他?
“这样的事我怎么知道。”阿陵有点脸红。
林蔚然下意识地望向门口,突然发现阿陵正看着她,连忙收回了期待的神色。看来今日,与他见面是不可能的了。她低头看着茶杯,大脑飞速运转了起来,如若暂时出不去,不得不待在这里,或许她还可以想些别的法子,也不至于让自己受制太过,毫无转圜的余地。
待心生一计后,林蔚然故意扮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楚楚可怜地说,“不行啊,我得了解赵蔚的情况,越详细越好。我已到了这里,无论愿不愿意当这个郡主,都只能接着,总不能一辈子躲起来不见人,万一哪天被人从戏台子上扯下来,可是会掉脑袋的。”
“说的也是···”
“这样,你们去把我的贴身侍婢找来,让她重新回灵心阁伺候,也好对我时时提点,岂不方便?”她趁机提议。
阿陵立刻狐疑地看着她,林蔚然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又开始动之以情。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里守卫森严,何况我已受毒药控制,能动什么歪心思?可我真的对赵蔚不甚了解,万一哪日露了破绽,折了我事小,坏了你家大人的事怎么办?因为我功亏一篑,岂不是太不值了?”
“这···我得去请示一下。”她思考了一下,似乎觉得假郡主言之有理,便点头答应。
林蔚然心想,这位阿陵姑娘虽办事雷厉风行,心思却忠直单纯,自然看不出她的盘算。肖熠扣着的贴身侍婢,除了能让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活下去,还极有可能知道他控制郡主的目的,而这,则是林蔚然将来制衡他的筹码。
等阿陵去复命后,她懒懒地走回书房,窗外的杏树已是琳琅满目的粉白,如同柔软飘逸的云霞,让她的心情也明朗了起来。
“郡主,这是您要的字帖。”宫人来报。
“好,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