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动其他的心思，这同样是你的下场！”
林蔚然不知哪来一股不要命的勇气，还没扑上去便被他抓住了手腕，他咬牙切齿道。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若乖乖听话，我便供你锦衣玉食，让你享受郡主的尊荣，你若不识好歹，不必等毒药发作，我这就揭露你的身份，到时可就没那么痛快的死法了，横竖如你所言，我已得了想要的东西，想必赵国旧部很快便会归顺，到时你这个冒名顶替的傀儡，恐怕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随即，她被狠狠地丢弃在地上，甚至连哭泣都不会了。不知是太过愤怒还是绝望，她不自觉地发起抖来，像是掉进陷阱无处脱身的猎物，看着猎人步步逼近。
神思恍惚间，她听见阿陵正替她求情，“肖大人，想必郡主今日受惊了···”
“瞧我说什么呢，”肖熠似换了一张脸，走到她面前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然后慢慢将她扶起，他提着她两只胳膊，将她放在坐榻之上，就像摆弄一个漂亮的人偶，“五日后太子来访，我有要事需请郡主开口相谈，还请郡主多加配合。想必你这几日也算熟了周国的规矩，切莫做出荒唐事来。”
“是，赵蔚遵命。”她呆呆地说，腿一软，膝盖便摔在了地上，见他露出满意的神情，她拼命挤出了一个完美的微笑，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流淌。
待夜深人静之时，郡主一直伏在桌案之前，为刚刚死去的侍女抄经祈祷。她纤瘦的背影在黯淡的烛光下愈发单薄，桌前只留了一位宫人，面无表情却闲适淡然，正不知疲倦地为她磨墨。阿陵见她今日被肖大人吓得够呛，一边责怪她咎由自取，一边又为其隐隐担心。见夜深了她还不吹灯，又怕她自己待着会出什么事情，便卧在软榻旁等她安寝。
“把这交给他。”林蔚然低声说。
青鸾停了研墨的双手，快速把一张纸笺收入袖中，只不过几秒钟，枯燥而单调的研墨声又重新响了起来，仿佛是某种特殊的仪式，在为死去的亡灵进行最后的追念。
她写满最后一张纸，把今日誊录的经文全部整理好，独自一人转身对着墙上的字画，她这几日已将其观摩无数遍了。这是一幅国色天香图，上面还有行云流水般的题字，是贺长宁郡主十七岁的生日礼物。在栩栩如生的牡丹花丛下方，是南越王世子白世旋的落款。林蔚然想到今日的遭遇，眼中露出了决绝的狠戾，接下来，只能赌一把了。
“囚鸟折翼难自弃，静待破笼脱困时。欲题欲诉尺素短，亲笔亲闻不及见。望君助我乘东风，共探后谋话长年。”她轻声默念着刚刚写下的内容，微微抽动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