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商枝的到来,原本一片死寂的庄子开始活络起来,宁渊安排了不少丫鬟婆子来照顾商枝。
庄子不远处便是个村庄,见有人从庄子里进出,不由惊奇。他们在此之前从未见过这庄子如此热闹,不由猜测是不是有哪位贵人来了。
好几个妇人挎着个篮子假装路过,试图从丫鬟嘴里探些消息,自然是什么也问不出,不过更确定了庄子里的主子贵不可言。
瞧这些丫鬟一个个穿着打扮就不似寻常人,那些布料可是他们这些村子里的人一辈子也用不上的。
就连县里的县老爷家的下人穿得也没这么好,指不定庄子里的贵人身份比县老爷还高。
这些猜测不知怎么在村里传开了,有些人便动了心思,要是攀上那位贵人,指不定以后日子有多好过呢。
元浩就是其中一位,他是元家村出了名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村里有姑娘的都不愿把人许给他,不过他也瞧不上村里的这些村妇,嫌她们上不得台面。
他可是个秀才,得找个知书达礼的大小姐,而不是一辈子困在这破村子里。
如今这可就是个机会,这几日他时不时便去庄子附近闲逛,打探了不少消息。
庄子里头的那位身份比县老爷高了不知道多少,要是攀上了,这辈子就不愁了。
元浩算盘打得啪啪响,却算漏了一点,庄子里的主子连门都不出,他面都没见上,还谈何攀不攀附的。
眼见着几天过去了,啥也没干成,元浩不由有些心浮气躁。元家夫妇也看出来了,想询问又瑟缩着不敢提。
儿子如今也二十好几,她们半年前寻思着给儿子娶个媳妇,钱都凑齐了,结果儿子瞧不上那家姑娘,此事便不了了之。
也是她们不争气,家中条件太差,要不凭儿子这条件,什么样的大小姐娶不到啊。
元母看着坐在门口的儿子,放下手中的衣服,擦了擦衣摆,确保没有一点污水后才走向元浩,一脸讨好的笑:“儿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说出来娘帮你出出主意可好?”
元浩本就烦的不行,看着面前佝着背满脸皱纹的母亲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伸手就推了一把:“别烦我,你懂什么还帮我,别给我添乱就好了。”
元母被推的一个踉跄,也不气恼,还是带着笑连声应:“是是是,娘不说了,你别生气。”
看着她这副模样,元浩更是不耐,连家也不想待了,转身就往院外走。
——
商枝来庄子这么多天,未出过庄子半步,整日闷在屋内,丫鬟婆子心里担忧面上也不敢露出,只好变着法子试探,试图游说王妃出去走走。
成日里待在屋内,没病都要逼出病来,这个道理商枝自然晓得,庄子里的下人成日愁眉苦脸的,她也知道她们难做。
正好婆子提起,元家村的寻引花开了,暗香涌动中鲜艳的红弥漫整个村庄,是元家村独有的风景。
兴许是生长在医谷中,常年与药材打交道,其中不乏各类花草,商枝对这些植物总是难以拒绝,好比上回被她挑中的赏花宴。
一想到上次的赏花宴,商枝便心生遗憾。本是去赏花的,可花没看几眼就遭了那等破事。
自从被绑架后,殿下便对她护得比从前更严重,这些个宴会有一个算一个都帮她推了,宁可自己百忙之中抽出空陪着自己出去散心,也不愿意自己再独自参加这些宴会。
商枝是在镇军大将军的府上出事的,将军夫人愧疚的不行,对宁渊搜寻府内向行为毫不阻止,并在追查的过程里也出了不少力。
即便这番,宁渊还是不可避免地对其没了好感,以至于后来首先打回的就是将军府的拜帖。
将军夫人满心愧疚,却连致歉之人都见不着,寻思半天,换了个方法,投其所好送了许多品种名贵的鲜花同各类珠宝首饰来赔罪。
商枝本就不怪罪将军夫人,此事她也是受了牵连,宁渊暗地里帮她拒掉拜帖的行为她是知晓的,她能理解殿下的做法,却忍不住对将军夫人有点歉意。
尽管那日她同将军夫人只相处了短短片刻,她却莫名有种直觉,将军夫人是个好人,定不会是害自己之人。
她收礼收得爽快,还回了不少有心的物件,将军夫人不由缓了口气,放下心来。
可宁渊却因此满头雾水,他不知枝枝喜欢这类首饰,可将军夫人却知晓。
他把库房的钥匙给了枝枝后,在外遇到什么合适的物件,大到珊瑚盆栽,小到耳环钗钏,只要觉得适合枝枝的,全给买了回来放到库房。
可从未见过枝枝拿过库房什么东西,她不似京城女娘那般,物欲很淡,妆匣里满满的首饰也不见她佩戴过几次。
可这次将军夫人送的,她却如此欢喜。宁渊暗自憋闷了几日,面上的情绪明显到商枝都能看出,几番追问后,商枝才知晓他这想法。
幼稚到同人比较暗暗吃醋的殿下让商枝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同她解释自己是喜欢那些花朵,且对殿下所送也欢喜不已,平日不用只是因为身处家中,没必要如此隆重。
宁渊憋了几日的气顷刻间就散了,并对枝枝嘴中的“身处家中”满意不已。自那以后,宁渊好似与谁较劲一般,四处搜罗各种奇珍异草、珍贵花朵,只为博商枝一笑。
宁渊从前不在乎这些,王府内的花草不算多,如今因为商枝的缘故,特意寻了不少花农,特意辟了个园子种花。
因为这一举动,商枝可谓大饱眼福,林林总总赏了不少花。
可元家村这寻引花她未曾听过,且觉得这花名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种种原因,商枝决定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