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那两位曾看守江成龙的“土匪”,他们一左一右半跪着,身上数不清的窟窿冒着鲜血,他们已然了无生息,却睁着眼伫立着。
有新生儿啼哭的声音戛然而止,柴萝望去,只看到她前几日采买的襁褓里血肉模糊。
那是今年寨子里第一个新生儿,她花了好些银子从集市扯了最好的布料做了襁褓。
而今有个面目不清的男人踩在上面。
“走吧,公主。”
他沙哑着声音靠近自己。
真是陌生的称呼,柴萝想,她记事起就已经是黎安王朝了,从未听过有人这么喊她。
真是笑话。
但她没笑,倏地,柴萝手中握着的匕首对准了自己!
为首的黑衣人慢了一步,没有拦住,顿了顿,他随意从尸体中拔出一支箭,走到“公主”面前。
居高临下。
柴萝听到那人说:“带不回去活的,就让她死透。”
那只箭戳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可柴萝好像感觉不到痛了。
曾经小心翼翼的躲藏、颠沛流离的过去、自得其乐的欢欣,还有未曾到来的希望、数次畅想的未来,都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里,一起扑向了无人可知的湮灭。
“阿酒......”
阿酒,我终究没能冠你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