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若静附和道:“表哥要好好保重身体啊,若是没有健硕的体魄如何能够为广陵王殿下效力呢?”
崔煦低眉敛首答复道:“表妹的话,我一定谨记在心。”
崔煦对郑夫人说道:“只是阿兄独自支持家族已经是艰难,怎么能够轻易袖手旁观呢,只恨不得为他分担肩膀上的重担,苦于没有方法而已。”
郑若静夸赞道:“表哥的才能和品行,都要强于族中的一众兄弟,来日定然能居于长者。”
郑夫人佯怒道:“你倒是会为他说好话,他可曾把你放在心上。”
崔煦回报以微笑,“若静表妹之才貌,举世有名,来日定然能够嫁给如意郎婿,岂是我能够高攀的。”
郑夫人闻声不过冷哼一声,二郎的意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失了若静这么好的女郎,该去哪里再找,既然若静也有此意,断断不能放手的。
崔煦其实心里想说的是,崔氏不是只有这一房兴盛,他想告诉表妹,不要将目光只放在他这里,还有许多有才干的子弟值得她去追逐。
可是当着阿娘的面并不敢说,只是悻悻然搀扶着阿娘入城。
众人入城之时,郑夫人和郑若静落在人后,悄悄的说着什么。
郑夫人有些愤恨的小声对郑若静说道:“方才,你瞧他那样子,可有拿正眼瞧过你?”
郑若静答复道:“姨母不用担心,表哥和我有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和旁人自然不一样的,若静不担心,表哥一定会想清楚的。”
“若真如此就好了,就是担心他仍然不愿意放手,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郑夫人愤懑道。
自问小儿从来没有这样忤逆她的时候,他还真是鬼迷心窍,不知道陆氏女是何等的狐媚,果然是小户里出来的不知廉耻。
崔煦回府之后听人说起陆氏二娘来访的事情,一时内疚,不知道她有什么话想要和自己说,一定是十分紧要。
心里愈发急切的想要见到,一时神魂散乱,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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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煦早先就知晓陆氏大娘和魏彦定亲的事情,如今大娘的及笄之礼就要到了,听说魏彦也要回来参加。
自从陆氏族人从瑕丘迁出开始,他便派人在暗中无微不至的照顾。
陆氏族人来到江陵之后,他更加殷勤的在暗中为陆府周全打点一切,因此陆伯对他十分感激,他也得以时常出入陆府的厅堂,受到陆伯的礼遇。
那一日,崔煦借陆氏在江陵置办田地产业的缘故,偶然之间拜访陆伯,顺便借机询问大娘及笄礼的事情。
陆伯道:“陆氏族人能够顺利来到江陵是有您的一份功劳在的,心内一直感恩不已,只盼能够报答一二。”
崔煦谦卑道:“和子卿是至交好友,他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子卿在雍州无法抽身出来照顾家里,这份责任便由我来承担好了。如此重要的场合,不知道府上可已经准备周全?若有短缺什么物件尽管可以向我开口。”
陆伯将府上安排筹办大娘及笄礼的大小事情都对他言说了一遍。
陆伯道:“多谢府君好意,夫人的意思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初来乍到在江陵也没有多少至亲族人,已经发话让一切从简了,所以并不曾短缺什么。”
“那就好。”崔煦略一思索,“如此重要的场合,想来到场的都是至亲好友,不知能否有此种荣幸到场观礼呢?”
其实崔煦是想借此机会,见到她的。
崔煦略提点了一下当天要来陆府叨扰的意思,陆伯心里霎时有几分明白。
之前未请崔煦,只不过是担心他不愿意来,他们这里反而没脸,崔氏门第甚高,未必会将他们放在眼里。
不过既然他此时发话,岂有不让人来的道理。
只是始终未曾顾及到崔煦为何会对后宅之事如此关心起来。
陆伯道:“府君过谦了,您身份如此尊贵,只怕您不愿意踏足我们陆氏的门庭,这才没有贸然邀请,既然您都这样说了,岂有不邀请的道理呢?”
崔煦十分满意,“届时一定到场,还有厚礼奉上。”
陆伯抱拳答复道:“岂敢岂敢,厚礼实在不劳您破费了,若届时能够光临寒舍,陆府无疑是蓬荜生辉,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事情办妥之后,崔煦才放心的离开了陆府上。
回程的路上,心里有几分纠结,明明知道日后会是怎么样的局面,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做着一切。
但是想到至少是守住了这一时,既然要争那就一定要赢,他终究还有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