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向小筠请教呢,那画毕竟是她画的。”
许沁缓缓摇头。
要她怎么说?
她说沈听筠抢了她的一切,她不喜欢强盗,孟宴臣会信吗?
孟宴臣虽小,画技却不差,何况二十几年的感情,让她本能地依赖他。
“沁沁,”他叹息道,“事情不是这样做的,如果我去仿小筠的画再教给你,那我们还要不要颜面了?这是什么——偷窃!”
许沁被他羞辱地心脏一抽,湿红的眼眶吧嗒滚落下晶亮的泪珠,她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学中国画,没想抄她的东西啊!”
“画得不像,你怎么过关呢?”孟宴臣轻哂,“肖爷爷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她吸了吸鼻子,哀求地望向昔日最宠她的哥哥,眼里蓄满了泪水。
良久,他也不应,许沁咬着唇瓣,又落下一滴热泪,落到地砖上,吧嗒一声。
孟宴臣无奈地看向一旁的哭包,视线滑过她攥紧的双手,白纱布绷得皮肤发白。
心里无厘头地跟着难过,胸口窒息,他也跟着气短。
捱了一阵,他终于妥协了,淡道:“跟我来。”
·
付闻樱给她报了燕城顶尖的幼儿园,国际的,私立的,一年两万块。
姐妹们,那是2001年的两万块……
沈听筠得知这个消息后,惊呆原地两秒。
她眼泪汪汪地想,要是自己能够自学幼儿园的知识,付壕女士能把这两万块给她嘛?
入园还有场考核,是一些基础的简单问题,诸如地球是圆是扁,中国首都在哪。
团子应付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上来个外教,操着口流利的英语同她对话。
沈听筠是典型的小镇做题家,学的都是中国应试化教育的英语,简称哑巴英语。
八岁的时候她尚且二年级,am is are的程度,听力口语烂成碎片。
但这里的沈听筠,可是从澳洲回来的小宝贝,说几句英语肯定不在话下。
外教说了一堆她也没听懂,只能懵懂地眨巴着眼睛,注视着老外的蓝眼睛,应一句yes或者no。
尬到想死,啊,快让上帝带她走吧!
好容易应付了面试环节,她又被带到一间会议室,面前摆放着两份试题,老师说,这是她的笔试环节。
“要及格了才会被录取哦。”老师叮嘱道。
上个幼儿园还有笔试?
团子诧异,低头翻看起试卷来。
她第一眼便看得页眉页脚,发现并没有德威国际学校的水印,这便很可疑了。
翻转试卷,以她领先四年的八岁视角审视,数学部分甚至有乘除,有括号算式,还有极其超纲的平方!科学部分还有小孔成像,更救命的是英语,这波她直接看不懂了。
她,一只四岁的小团子,懵懂无知,与人为善,国际学校想踩她,也不必这么用力吧?
没惹!
小团子emo了,趴在桌子上转了会儿铅笔。
付女士,不会是你吧?
团子又想起儿童书堆里的那一本天文书。
心下愈发了然。
她支棱起铅笔,开始了营业。
要表现得像个天才吗?
不。
抬高期待值并不是好事,这也意味着,付闻樱以后会用很高的标准去约束她。
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做个菜鸡。
说她自私也罢,她只是想把日子过的轻松些。
60分及格,团子挑挑拣拣做了几道符合她四岁形象的简单题,却发现如果不把那10分的乘除括号式算出来,整张试卷的分数就只有50分,恰好不及格。
气的团子咬牙切齿!
还说不是算计好的!
这也太明显了吧!
谁家好小孩四岁就会算乘除括号!拉出来给她瞧瞧!
做?还是不做?
小团子暗暗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