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盖上了粉饼,随手扔进价格昂贵的菜篮子里:“到底还排不排了,我的时间很金贵,不是让你用在这些勾心斗角的地方。”
“……排。”吴梦琪牙咬切齿,崔菲菲说话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委婉。
也就这样嘛,梁柚宁满眼的轻蔑之色。
这次的表演没有选择强歌劲舞,而是一支民族舞,前几天她们已经学完了基础动作,今天就跟着音乐跳,记走位。
第一次全程跟着音乐,大家都还不熟悉,出错率很高,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来,好在今晚吴梦琪没有找茬,倒是让梁柚宁松了一口气。
练舞本来就累了,要是还有人一直找自己的麻烦,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忍不忍得住。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已经快十点了,外面漆黑一片,蛙声不断,月亮也藏在云层中,倒是能看见几颗不太亮的星星。
“梁柚宁,你现在不走,就关门。”吴梦琪手里拿着钥匙。
其他三人一结束就走了。
她想了想还是算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淡淡道:“你关吧。”
换做往常她一定会换身衣服再走,可今天多练了一个小时,已经很晚了,还是忍一忍吧。
道路的两旁种满了榕树,每隔五米就有一棵,茂盛的枝叶遮挡了一部分路灯,导致本就不亮的灯越发黯淡。
这一节路可以说是人迹罕至了,五六分钟都不会出现人或车子的踪迹,这种路段最有可能发生危险了。
在这种环境下,越寂静越容易乱想,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是的。
梁柚宁觉得自己的想象力挺强,大晚上的谁会没事到处溜达,还是这么偏的地方,可越偏的地方越容易出事。
猛的转身一看,好在什么都没有。
梁柚宁不要乱想!疑神疑鬼的,再过几分钟就要走出这个鬼地方了。
可没走一会儿,那种感觉越发强烈,她不敢往后面看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次是真的,她都听到弱微的脚步声了。
他的步伐也跟着自己一起变换着,时快时慢。她不敢侧头去看,只能用余光撇,在路灯的照射下,他的身影被拉长,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
男人眼神邪恶的看着梁柚宁,她的身子颤了颤,步伐加快却带着僵硬感,想来是发现他的了。
梁柚宁感觉到男人的脚步越发明显了,显然是不打算装了,那就是打算动手了。
一慌脚步越发凌乱,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有个小区,会有人的,别怕。
男人也发现了她的意图,直接小跑起来。
被吓住的梁柚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装衣服的袋子朝后一扔,男人为了躲避速度慢了下来,她趁着这个空档,闷头往前跑。
然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空荡荡没有尽头的道路。
两分钟对她来说宛如一个世纪般,她感觉自己快呼吸不上来了。
就在她准备放弃之际,砰的一下两人相撞。
陆言从教室出来已经九点半了,索性没回宿舍,回了兰亭,幸好他回了,否则他不敢想象梁柚宁一个人该怎么办。
被撞倒的梁柚宁紧抱着头,浑身没劲,她不敢看是谁,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抖动,也喘不上气。
陆言看着地上的女人,发丝凌乱,发抖,半响才认出来是谁。
他蹲下身,迟疑的喊出那个名字:“梁柚宁?是你吗?”
梁柚宁迟钝的看过来,紧紧的抱着陆言,终于眼泪忍不住了:“陆言…我…我好害怕,有人…跟…跟着…我。”
陆言闻言心跳漏了一拍,朝四周打量了一圈,已经没人了,手才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
“你没事吧。”
“我…我…”呼吸越来越急促了。
他察觉到不对劲,松开了她,瞳色瞬间冷了下去:“你这是哮喘…你的药呢。”
哮喘不及时处理是会死的!
此时也顾及不上什么礼义廉耻了,在她包里翻找着,可怎么也找不到,手一转包里的东西全掉在了地上,这次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白色的瓶子。
急忙往她嘴里喷了几下,神色可见的慌乱。
没过一会,梁柚宁的呼吸逐渐平稳。
“还有力气吗?”陆言问,这个时间宿舍已经落锁了,看她这样哪也去不了。
果然,梁柚宁摇摇头,“腿软。”
陆言把地上的东西一一收好,把包还给了她。
梁柚宁愣愣的看着腹前的包,他是不管我了吗?她难过的垂下眼,打算撑着地站起来。
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陆言拦腰抱了起来。
“很晚了,只能带你去我家了。”
梁柚宁这才完全放松下来。浑身都泛着疲惫感,没一会儿就在陆言怀里睡过去了。
陆言只看了一眼,手却抱的更紧,步伐也稳了许多。
深夜,路上只有两人,一排排亮堂的路灯只为他们点亮,为他们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