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伯侯特意在车队里安排了许多给夫人带的东西,她都用不上了。
小甲美滋滋地回家。
谁料到了北崇,迎接小甲的是崇应彪吓死人的黑脸。
他皱着眉头:“那小崽子说夫人回来了?”
小甲跪在地上:“是,姬鲜公子说,夫人大概在半个月前就离开西岐了。”
“啪——”崇应彪将手里的酒樽砸到地上,“夫人在哪儿呢?”
小甲有苦说不出,他怎么知道夫人在哪里啊!
崇应彪缓缓吐息,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底下人都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良久,崇应彪低声道:“去,前些日子不是有个什么巫觋自荐吗,让他来占卜,看夫人在哪里。”
他失神地望着庭外的黄栌。
以前在朝歌的时候,商云不喜欢府上的院子,她嫌弃庭院暗沉沉的,不好看。
北崇好啊,他处理了世子的势力,这地方宽阔,整座城市都是他的,他可以带她漫山遍野地去玩,再也不用担心帝君传唤,再也不用害怕有人敢欺负她。
可是商云再不回来,那些鲜艳的叶子都要掉了。
总觉得与她相聚的日子太短太短了,但她又不是凡人,他怎么拘得住她呢?
一道人影走进屋内。
他穿着怪异的服饰,对着崇应彪行了个礼:“满昇见过伯侯。”
崇应彪抬手:“请问巫师,我家夫人现在何处?”
满昇闭上眼睛,双手在身前掐算。
崇应彪看着他的动作,其实心里没抱多大希望。
商云是这世上最会卜卦的人,他很难相信别人。
等她回来,一定要跟她学习卜筮之法,要不然她不见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崇应彪正胡乱想着,满昇徐徐抬起头,语气温和从容:“夫人离此地很近。”
他眯了眯眼:“在哪里?”
“冀州。”
——
自从那天晕倒后,商云在商姜的帅帐里躺了好几天。
两人相顾无言,一说话,就泪盈于睫。
最后商云留书一封,用遁地术离开了。
她想,日后还有相见的时候,她该好好想想法子,劝商姜归降。
商云答应了崇应彪的,等西岐事了就回北崇。
但是她食言了。
有时候商云真的很无助,大概上天让她精通卜筮,其他方面就没那么厉害。
她的遁地术不能说不准,只能说狗屁不通。
明明设的法阵是北崇,为什么到了冀州啊!昆仑的仙君是不是骗了她?!
冀州城内,陂池。
此时是正午,一般这个时候翠妫河神是不会在这里泡水的。
但是来往的百姓发现池子里咕噜噜冒着泡泡,不一会儿,一个白色的头钻了出来,拍打着水面:“救……唔……”
“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
“像是个人。”
平时除了翠妫,不会有人进池子,因此过了一会儿,人们才反应过来。
一个男子跳下水去将商云拽了出来,她不会凫水,已经被淹得奄奄一息。
“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掉池子里了?”
“怎么是白头发,不会是妖怪吧?”
她听到周围的北地口音,还以为是北崇,于是撑着一口气道:“我找……北伯侯……”
“北伯侯?他在北崇呢,我们这儿只有苏将军。”
商云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救商云上来的那个男子正在拧衣服,旁边百姓道:“夏小将,这莫不是个妖孽?”
夏方抹去头上的水:“带去问一下河神大人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