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场比赛,也就是广播操。
董双可以参加的都参加了,但是单独所报的活动一样都不参加,
军训最后一天,是周五。
她和大家一样完成了集体跑操,集体做操,之后站在太阳下两三个小时,听学校的领导们说了一些辛苦了,汗水是洗礼成功的路径的粉刷剂,什么什么的。
反正就是一顿吃苦是美德。
台下的学生们听的耳朵都生茧子了,小学的时候听,初中的时候听,高中的时候还听, 那些话完全都能倒背如流。
还好,天不热啊,要不然,真的要把这几个孩子给晒死。
时间一点点消失,梧桐树上的树叶让风吹的摇摇欲坠,太阳缓慢落山,在天的西边,布上一层红色的渐变纸张。
直到5:30才说了最有用的一句话“欢迎大家来到这里,愿以后一起学习,共同进步,大家都可以上清华考北大。”后,散场。
大家纷纷散开,三五成群的结伴而行,欢声笑语的往校门口走,仅限他们高一新生,校门口,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满满的家长,都在门口等孩子。
见到孩子出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没有人等,不慌不忙的想了想回哪?
是回镇里,还是回小洋房。
小洋房他在不在家?
她可不想看见秦初山这个混蛋。
但是回镇里,妈妈知道了,一定会怪奶奶。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她陷入沉思与自我内心的较量中,左右挣扎,校门口的人依旧很多,不曾散场,她在自己的思绪中漫游,仿佛与世界脱轨,听不见喧闹,只闻见树叶沙沙声。
都没有注意斜后方的陈少方。
少年穿着校服,裤腿因不合身编了起来,跟着一个身高差不多的男孩出来,凝视前方时,看见了那个穿军训服站在校门口傻站着的董双。
她傻傻站着,高马尾让风吹的一根根作乱,齐刘海时不时被吹成八字刘海,她就得一会整理一下,一会整理一下。
“是她。”他小声道。
“你认识?”身旁的人也看过去。
“见过几次,算认识,我过去打个招呼。”说着,就朝董双走过去,叫她“嘴硬同学。”
“是你,有事情嘛?”她不理解,本能的询问起来,上下打量打量他。
“怎么?又等男朋友啊?你这男朋友有点不准时啊,怎么老是让你等啊?”陈少方大大方方的与她并排,拿出烟和火机,烟放嘴里,挡着风,点燃烟抽起来。
董双从那次厕所事件对烟有了强烈的好奇心,瞧见他明目张胆的在校门口吸盯着他看了很久。
“你要尝尝吗?”
陈少方夹着手里的烟递给她,她淡淡语气,一切都表现的那么淡漠,有一种什么事情都入不了她眼的清冷感。
她说“不用了,谢谢”
“好”少年就拿回去,继续自己抽。
“你男朋友一直这样不准时吗?”他问
“你就是想问这些吗?”她挑眉问他。
“嘴硬,你总是这样,会没朋友的。”陈少方的语气多了些提醒,她就有了些耐心,勉强笑笑道“哦,那谢谢你的提醒。”
“不客气。”
“你确定不尝尝?”他重复问道。
“不用,谢谢。”
“那你一直盯着看。”
这句话是个陈述句,并非疑问句,包含了他在此时此刻的不理解和无语。
陈少方沉默之后,董双也没有说话,站在他旁边,时不时的撇他一眼。
少年食指细长,无名指戴有黑色戒指,每一节关节骨都清晰可见,骨骼分明,烟夹在中指与食指间,吸一个轻轻一弹,烟灰弹到地面,吸的烟吐出来,吐个圈,一团烟雾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抽完对问她“不行换个男朋友吧,这也太不准时了吧。”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车滴滴的鸣音。
一位骑着机车,头戴黑色头盔,看不清脸的少年,在他们跟前把车停下。
少年将头盔摘下,是大汗淋淋的额头,他对董双笑笑“双啊,我带你回家。”
“你怎么来了?”董双不可否认的笑了起来,眼睛像星星一样亮亮的。
“知道你放假可能会没地方去,也知道你想去的地方是镇里,所以来接你回去。”他振振有词爽快的说着。
“好。”她笑起来眉眼弯弯,嘴角上扬。
其实,笑起来也不是冷冰冰的。
倒也可以像春日的暖阳,如花释放。
“再见,陈…少方。”
董双中间顿了顿,才念出的他的名字,她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叫他的名字。
陈少方瞧着,目不转睛。
瞧着他俩那么亲切的他给她递头盔,她接过时,会甜蜜蜜的,说声谢谢。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在学校可别让我看见你谈恋爱。”陈少方冷冰冰的注视他们,警告董双。
董双其实一直都知道他对自己有一些说不上来的敌意,但是无所谓。
又不是男朋友,她干干净净的,怕什么,从小差不多都算是他看着自己长大的,那么生分干什么?根本没必要的。
车是周荣北轰一声开走的,陈少方见他们走开,发现好像不是他想的那么一回事,他们虽然会坐同一辆车,但是她和他之间,永远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有触碰过。
他想起,这些天见面,说他俩的关系并没有他想的那么亲密,说再正常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