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口风?”林遥不解问。
“你们不是十年前就见过了嘛,而且他还记得你,你平时多找他撒撒娇什么的。”花枕雪正说着,林遥手肘忙推开他,没好气道:“我多大个人了?又不是十年前的小孩子,还撒娇?亏你想的出来。”
“可是……”花枕雪想到她神志全无的情况,尤其是最后一次,她连自己都要杀,那浑身杀气,双眸只有邪戾,完全已经不像个人了,风寂星明显知道原因,可他不说,自己又不能强逼,只能一个人干着急,道:“哎呀,你……你多跟人套套近乎嘛。”
林遥目光古怪看他,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花枕雪一个人在屋内来回踱步,当初说了情况,谢玉怀都说没见过她这种情况,而她又明显不是入魔,心中担忧,最后只好道:“你有点不对劲。”
“我哪儿不对劲了?”林遥反问,一脸奇怪。
花枕雪抿了抿唇,决定还是要告诉她,道:“你之前不是晕倒嘛,第一次是水鬼坞,就是北方三盗那次,你晕倒了,醒来后你说你不记得了,又来遇到枭首门,就是那次晕倒,我带你来这儿,再到这次我们准备去长安,途中遇到枭首门数百杀手,你又晕倒,你……”
他沉沉叹了口气,看的林遥心中疑惑,道:“是哦,我晕倒后都忘了,哎,对不起啊,我怎么老是在关键时刻晕倒?幸好你没事。”
“哎,林遥,之前北方三盗,上一次遇枭首门……”花枕雪将林遥三次神志全无的情况说了,最后担忧道:“你真的是吓死我了,尤其是最后一次,你根本就不像之前两次那样当木偶,完全就变成了个厉鬼,见人就杀,你不知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刀上都还在滴血呢。”
“怎么可能?”林遥不敢置信摇头,道:“我怎么可能会杀你?还有啊,你说的情况,好像我疯了一样,可是我没疯啊。”
“我骗你干嘛。”花枕雪急道:“你那个样子真的好吓人,你杀水鬼坞三个当家以及北方三盗,那都是一招一个,人都被你真气震碎成肉馅了。”
“我……”林遥还是不信。
花枕雪忙道:“你要是不信,等风寂星回来了你去问他,当时你还要杀我,偏生我又不是你对手,要不是风寂星出现,我早就被你杀了。”
“怎么可能?”林遥见他模样着急又担忧,不像是逗自己,心中变得害怕,自语道:“难道……我有疯病?”
“不像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你很奇怪,回头问问风寂星吧!”花枕雪撇了撇嘴,道:“我之前也问过,可他装没听到,所以还是你去问吧!”
“这……”林遥为难道:“他既然没说,而且这段时间他都在宅院内,也没提,恐怕他是不愿意提,我去问了也没用。”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花枕雪急道:“你就去问,他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你也没损失嘛,实在是你之前三次情况太吓人了,之前两次还好,你只是跟个木偶似的,我叫你名字,你不知道怎么了就晕过去了,最后一次才真的是吓人,见人就杀,哎,所以还是问问吧!”
“好吧!”林遥语气勉强,被他的话吓得不轻,她实在不解,她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病,而且,还连花枕雪都要杀,歉意看他,道:“没伤到你吧?”
“没。”花枕雪忙摇头,道:“我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就是你太吓人了,被吓到了。”
“哎,对了,那之前我们遇到谢玉怀,他也没说我有什么病啊。”林遥疑惑道。
花枕雪笑道:“当时我悄悄问了,可他查不出你有什么问题,偏偏他又要去追百毒僧,所以后来也没再碰面。”
“好,我知道了。”林遥忧心忡忡,尤其是听到她连花枕雪都要杀的时候,一颗心激动地险些跳出嘴,如此看来,她晕倒醒来后,脑海中残留的记忆并非幻觉。
奚乐未时中便醒来,说了会儿话,提着水壶给庭院中栽种的桂花树浇水,林遥也看出奚乐今日极高兴,不必困在朱颜楼内,纵然离开,也是前往富贵人家赴宴,哪儿能得片刻轻松,如今的她,倒是展现出难得的活泼。
犹豫了许久,林遥到底还是没说出她有心要带她去长安之事,况且故土难离,奚乐也未必愿意,道:“你有打算何时离开朱颜楼吗?”
奚乐提壶浇花的手一僵,一息后才重新浇水,轻轻一叹,道:“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离开,九岁前我母亲曾请人教我针线纺布,虽已十年未碰,但我仍旧记得,再学一段时间也能捡起来,只我真不知要如何才走得了。”
“那你愿意离开金陵吗?”林遥故作随意问。
“离开金陵?”奚乐惊讶看她,茫然道:“我一直都在金陵,从未离开过,不知金陵外风情。”她皱着眉,离开熟悉之地,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对她而言的确太难选择,可她却在眨眼间道:“其实我很想离开,或者说,离开江南。”
江南第一名妓,这不是风光,而是枷锁。
林遥心中一喜,道:“江南之外也有许多好风景,比如山东的一山一水,比如京城的繁华风流,长安古道,天下极大,各有风情,只是这些地方较之江南会冷许多,冬天会垫上很厚的雪呢。”
奚乐慢慢地浇水,心中却是活跃,她之所以想离开江南,离开熟悉的金陵,只是因此地认识她之人太多,她想去到一个无人识她的地方,做一个纺织绣娘,可……
她缓缓抬起左手,掌心娇嫩似泛着热气的豆腐,轻轻摸着脸颊,在从良姐妹们遭到地痞流氓上门调戏时,她深深明白何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奚乐双手提着水壶,和林遥一起慢悠悠给桂花树浇水,轻笑道:“冷些也无妨,多穿两件衣服就好,对了,林